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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傅斯年等的治學途徑與西化理念截然不同,他的史觀與治學方法更不能被主張以西方科學治史的傅斯年接受。傅斯年曾嘴硬地說,自己從不看錢穆的文章。不僅1948年的院士提名錢穆連邊都沒沾上;1945年北大覆校時,隨國民政府西遷大後方的教授群唯獨錢穆未獲續聘;之後錢穆長期停留香港辦學,自然也不會被提名。
1958年4月,胡適赴臺接任“中研院院長”,不少錢穆的學生質疑“中研院院士”獨缺錢穆,欠缺代表性。不過雙方歧見已深,門戶之爭的結果是錢穆仍無緣被提名。錢穆一度動意氣,1966年,雖有多名資深院士主張提名錢穆,但他斷然拒絕。錢穆反問,早在1948年,“中研院”就提名八十多名院士,他難道不該入列?雖然弟子們反覆勸說,直到兩年後錢穆才願意接受提名,並隨即獲得全票透過。
素書樓講學 著作等身
之所以選擇落腳外雙溪,錢穆表示,住在外雙溪臺北“故宮博物院”附近,可以就近利用故宮圖書館,看到世界上最豐富、珍貴的善本書。將重心放在學術著作的錢穆,婉拒了許多大學的講學邀約,以避免舟車勞頓,好專心著述。 但錢穆因為鴻儒的身份,依舊推辭不掉四處的短期演講與講座。。 最好的txt下載網
錢 穆 “一生為故國招魂”的史學大師(5)
“素書樓”之名源於錢穆無錫七房橋五世同堂故居中第二大廳的名稱。先人取名來源已不可考,錢穆嘗自解,或脫衍自《中庸》所記:“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胡美琦指出,錢穆年幼患傷寒,又服錯藥,性命怠危,全賴母親日夜陪他在故居素書堂養病而得痊癒,錢穆為紀念母親生養之恩,因此命名,
素書樓不大,興建時周邊是一片荒涼的墓地,雜草叢生,產權為陽明山管理局所有。為表達對大師的敬重,臺灣當局將素書樓無償全權交給錢穆夫婦打理。房舍由胡美琦親自設計,樓內一磚一石、一草一木都是主人多年心血照顧而來;步道兩旁的楓樹、房舍後方的竹子、四棵蒼勁的古松,更是素書樓知名的景觀。向來崇尚朱熹理學的錢穆,在素書樓藏有一座朱熹的木刻像,又將朱熹所言“靜神養氣”、“立修齊志,讀聖賢書”寫成對聯,張貼樓中。
錢穆在素書樓展開講學著述,除散步運動外,每天看書、寫稿、講學,無一刻閒暇。《中華文化十二講》、《孔子與論語》、《世界局勢與中國文化》等經典著作都在素書樓完成。
錢穆在素書樓講史、談經、作育英才。老人家一口無錫官話,神采飛揚,從不帶課本。客廳為講堂,正式修課的研究生依慣例坐在錢穆身旁的圓桌邊,旁聽者自行覓座。講課固定每週一下午4時至6時,但總是提前半小時開講,延後結束,座無虛席,成為臺北重要的文史沙龍。
素書樓講學期間,錢穆常常菸斗在手,觸類旁通。有人在素書樓聽課,一聽就是二十多年。前後五六代學子同堂,接受國學大師親炙。錢穆常以是否常讀書訓誡子弟,要求後進明白厚積而薄發的道理,不要年輕時輕易發表作品,以免到了年長學問貫通後後悔。
知名史學家嚴耕望回憶,錢穆教導學生立志宏大,拿出氣魄與意志,做個領導社會、移風易俗的大師,否則學術侷限一隅,縱使當代是第一流學者,迴歸歷史之後,仍是第二流學者。他說,五四一代的學者迅速成名,學術卻談不上;清華一代的學者有成績,卻太早當上教授,過舒適日子,談不上大成就,反不及以一生精力著一本書。
數度到港探親 與親屬團聚
好棋、好簫、好抽菸、好甜食,“好詩而不能詩”的錢穆,在素書樓度過了一段平靜而豐富的歲月。這時的錢穆雖自十歲養成的煙癮無法戒絕,但身體尚硬朗,唯獨在新亞書院任教時期引發的胃潰瘍偶爾折磨一下他。1977年冬季,錢穆胃病發作,幾乎不治。
1978年,錢穆又因黃斑變性症眼疾劇烈發作,無法正常視物看書,前後開了三次刀,靜養半年後,並無顯著成效;加上胃疾轉劇,因此錢穆興起口述錄音寫作自傳的念頭。
視力受損後,在胡美琦協助下,錢穆仍先後出版《歷史與文化論叢》、《從中國歷史來看中國民族性及中國文化》、《中國通史參考資料》、《八十憶雙親》、《師友雜憶》、《宋代理學三書隨札》等著作。
1979年8月,錢穆攜夫人赴港,參加新亞書院創校三十週年紀念,新亞書院正式成立“錢賓四先生學術文化講座”。錢穆除重新赴港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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