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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臺灣當局的決定。
女兒錢易、錢輝和兒子錢行等則表達了赴臺奔喪意願,但不希望如上次探親時鬧出事來,影響先人清靜,只盼順利成行,不要再有干擾。臺灣方面受到在野黨的輿論牽引,各界關注的卻是錢家後人是否會依臺灣官方規定,簽署“參加叛亂組織自首書”,或是宣告脫離共產黨後赴臺,讓錢家左右為難,終究放棄申請錢易等人去臺奔喪,改由三子錢遜的長子錢軍以及已故長子錢拙的兒子錢松去臺,著重服在告別式會場答禮。
錢偉長無法赴臺,僅能電函輓聯,感念幼時失怙而由錢穆提攜的恩情;也抱怨海峽未通而無法赴臺奔喪的悲傷。錢易等人則說,無法見到父親最後一面,與父親作最後告別,讓子女感到相當遺憾,因此家屬決定全力實現父親歸葬故里的心願。
申請赴臺奔喪未果的錢穆子女,僅能參加9月30日在香港新亞書院舉
行的公祭。1992年1月,錢夫人遵照錢穆生前遺願,奉錢穆靈骨歸葬太湖
之濱,安葬於蘇州太湖中的西山四龍山,錢偉長親往致祭。錢穆生前數部
著作如《先秦諸子系年》、《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國史大綱》等均陪葬墓
中。
政治終究是一時的,歷史始終公平而迅速地反擊在時人身上。錢穆在臺灣仍具有高度的聲望與影響力。在錢穆被迫遷出素書樓過程中不遺餘力進行打擊的###,在1994年當選臺北市長後,即為當年的無情進逼向胡美琦道歉,但胡美琦漠然地說:“遲來的道歉已沒有意義。”
主人遷出後即閒置的素書樓,被臺北市立圖書館於1992年1月6日闢為紀念館。但由於房舍年久失修,必須進行長時間修繕,直到2001年12月31日才就近委託東吳大學經營,並於2002年3月29日重新開館,擺設維持錢穆居住時舊貌。馬英九主政下的臺北市政府承諾,錢穆紀念館必定對全民開放,以發揚錢穆的風範。
馬英九代表臺北市政府,為錢穆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正式致歉,併為錢穆平反。他強調,素書樓雖是市府財產,但登記為賓館,是以招待國家重要貴賓的名義,邀請顛沛流離的錢穆夫婦長期居住,因此毫無佔用房舍的問題,更是臺北市的莫大光榮。胡美琦與馬英九共同為錢穆紀念館主持開館,並栽種一棵“希望之松”,希望奠下後世史學的根基。2004年,臺北市政府更進一步計劃將錢穆、胡適、傅斯年等入祀孔廟。
正視歷史 胸懷中國
一如錢穆夫人所撰的一副對聯:“塵世無常,性命終將老去;天道好還,人文幸得綿延。”錢穆作為一代碩儒,在史學、經學上別有成就,見證了中國的起起伏伏,雖歷經顛沛流離,卻始終未忘著作、講學,畢生為文超過一千五百萬字。這其實是奠基於一股對中華文化、傳統價值的熱愛與信仰,期盼有待來者,從此也可以看出一代思想家的格局與胸襟。
尤其在傳統價值與經典不斷受到西方文化與科學精神的挑戰之際,堅持傳統需要很大的勇氣。對中華民族與歷史文化的熱愛,或許才是驅使錢穆不斷奮戰下去的原動力。
對錢穆而言,他引用顧炎武的看法,強調“亡國”與“亡天下”有本質上的差異,亡國不過是改朝換代,無改中國的文化精神與氣運;不過一旦天下將亡、文化將亡,中國也就岌岌可危了。
錢穆在治學上,主張後學需熟讀經書古籍,體會歷史通變,釐清常變的主從關係,避免煩瑣鑽牛角尖的研究自限,只有如此始可在史學上成一家之言的看法,迄今仍歷久彌新,別有見地。利用文獻本身互相釋證的治學方式,也成為當代中國歷史研究方法的重要流派。同時錢穆一生不斷擴大治學領域,期待尋找“吾道一以貫之”的基本價值,又凸顯出他求新求變的學者性格,以及在不同層面所擴散的巨大感染與影響力。
一如為反駁民初以來以疑古為學術主流的風潮,錢穆的首部鉅作《劉向歆父子年譜》,以考證辯駁了康有為《新學偽經考》中認為許多古籍是劉歆託古改制的流行說法;他又以《先秦諸子系年》對典籍中被提及的先秦諸子年代、事蹟進行考證,將可疑的歷史變為信史,也終於讓歷史迴歸定論,了卻一番公案。
從新舊的角度來看,錢穆是站在維護舊的文化觀點出發,質疑當代流行說法,究竟是保守,還是批判?拉開在歷史的長河中觀察,或許當代論戰之際極易被人抨擊,但結果不證自明。尤其他以個人力量和學術專業,堅持“道統”,與大環境“政治正確”思潮對抗的氣魄,甚至直言質疑大師胡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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