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徭役。交納糧食的人須先將糧食運到長城沿線的邊塞,等邊塞的糧食積累到可供五年食用之後,再交納到內地各郡縣的糧庫。
西漢實行的二十級爵位等級中,上造為二級,五大夫為五級,大庶長為十八級。爵位最低的是一級公士,最高的是二十級列侯(周勃、陳平等人便是列侯)。
此令一下,有錢人紛紛出動,大量的購買糧食運往邊塞,糧價頃刻間便漲了起來,農民得到了極大的實惠。
結果是,有錢的富人有了爵位,有糧的農民有了錢。朝廷則是錢糧雙收,國家財政得到了根本的好轉。在此基礎上,為了進一步鼓勵農民種地的積極性,第二年,劉恆便徹底取消了田租賦稅。
需要一提的是,劉恆時期的單純“賣爵”和滿清時期的“賣官粥爵”有著本質的不同。前者只是賣爵,買賣雙方是國家對個人,有錢人主要得到的是榮譽,因為爵位並非官職。而後者卻是官場嚴重腐敗的產物,買賣雙方是個人對個人,有錢人可以名正言順地買個官來做,錢少的買的官小,錢多的買的官就大,特大富翁甚至能買上個巡撫、道臺(相當於現在的省部級官員)之類的官職。
晁錯的文章無一不有極高的思想價值和文學價值,除了這篇《論貴粟疏》之外,還有《言兵事疏》、《募民實塞疏》、《守邊勸農疏》、《舉賢良對策》、《削藩策》等三十餘篇傳世佳作。
在《言兵事疏》中,他引用兵法之言證明一支軍隊中將領是最重要的,“……所以說武器不精良,是把士兵送給敵人;士兵不能作戰,是把將領送給敵人;將領不懂用兵,是把君王送給敵人;君王不會選擇將領,是把國家送給敵人。……”
在這篇疏中,他還提出了“以夷制夷”的一種全新的戰略主張,晁錯說道,“……今降胡義渠蠻夷之屬來歸誼者,飲食長技與匈奴同,可賜之堅甲絮衣,勁弓利矢,益以邊郡之良騎。令明將能知其習俗和輯其心者,以陛下之明約將之。即有險阻,以此當之;平地通道,則以輕車材官制之。兩軍(漢軍與降軍)相為表裡,各用其長技,衡加之以眾,此萬全之術也。”
在這篇奏章的最後,晁錯自歉道,“狂夫之言,而明主擇焉。臣錯(晁錯)愚陋,昧死上狂言,唯陛下裁擇。”
劉恆看到奏章後立即給晁錯做了回覆,“上書言兵體三章,聞之。書言‘狂夫之言,而明主擇焉’。今則不然,言者不狂,而擇者不明,國之大患,固在於此。使夫不明擇於不狂,是以萬聽而萬不當也。”
晁錯確實是一位忠心可嘉、敢想敢說的曠世奇才,至於他狂與不狂劉恆根本就不在乎。劉恆注重的是奏章的具體內容,他最討厭那些歌功頌德的文章,他認為這樣的文章即便是說上一萬句也是等於個零。而且,如果“言者不狂”(不說真話),“擇者不明”(不辨是非),那才是“國之大患”。
晁錯的《募民實塞疏》主要論及的還是邊疆的防禦問題,其文章的大意是,“胡人擾亂邊境,如果邊塞配備計程車兵人數過少,就難以抵擋他們的侵入。如果朝廷不發兵救援,邊塞的人民就會因絕望而投降敵人。如果發兵救援,等大軍趕到時,他們早已溜之大吉。集結大部隊長期駐紮,費用又太大。如果部隊駐紮一段時間又撤走,敵人還會再度入侵。長此以往,勢必國庫空虛,人民痛苦不安。陛下憂心邊境,徵調士兵防守邊塞,這是陛下對百姓最大的恩惠。然而,讓遠方計程車兵守護邊塞,每年輪換一次,時間短,不容易瞭解和熟悉胡人的作戰習慣。不如提倡鼓勵百姓到邊塞定居,先為他們修建好房屋,配置生活器物。百姓中有罪的赦免他們的罪行,無罪的賜給爵位,免除他們全部的賦稅、徭役,發給冬天夏天穿的衣服和糧食。這樣,邊塞的居民就會永久居留。胡人入寇掠奪,如果能截獲其掠奪的財物,就把其中的一半賞賜給他們。如此辦理,那麼鄉里鄰居就會互相幫助,對胡人的攻擊也會冒死以赴。這同徵調遠方士兵,既不熟悉地理環境,又心懷畏懼的做法比較起來,功效將在萬倍以上。”
劉恆採納了晁錯的建議,朝廷便大量的招募百姓到邊疆定居,並把這些百姓中的青壯年組織起來,發給他們武器。這些人(類似於現在的民兵)平時從事於生產,戰時則同當地駐軍一起並肩作戰,這一做法無疑就是早期的軍民聯防。
前元十五年,公元前一百六十五年,劉恆即位已經十五年了。在這十五年裡,劉恆禮賢下士,虛心納諫,關注民生,輕徭薄賦。老百姓安居樂業,社會已進入了良性發展的軌道。儘管如此,劉恆仍然不滿足於現狀,他總認為自己“不德、不敏、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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