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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丫鬟裝束手持長劍的年輕女子簇擁下,一年約四十的中年婦人緩緩而至。秋遠峰略略一看,吃了一驚。中年婦人素衣隆裝緩步踱來,尖尖下巴雙眉修長入鬢,眉宇之間隱含煞氣,目光陰沉,容貌雍容莊嚴帶著令人臣服的威嚴,饒是如此,在秋遠峰看來,那猶存的風韻不亞於身邊那六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七旬老者走到那中年婦人前,低聲說了幾句,隨後退到她身側,神態甚是恭敬。秋遠峰乾咳一聲,拱手道:“在下有急事,特來造訪。”
中年婦人冷冷一瞥秋遠峰,徑直坐到大廳上座之位,身後一奴婢急忙端上香茗後,垂退下,連瞟一眼秋遠峰的功夫都欠缺。
這等待客之道,令秋遠峰頓感尷尬無比,也怪自己冒失不請自來,難怪人家禮數不周。如果讓那奉茶的丫鬟知道他此刻的心裡想法,定會嗤的一笑,櫻桃口一撅,“死人也喝茶?”
中年婦人儀態優雅地端起香茗,抿了一口放回案桌上,目光一寒,森然道:“既然來了,就別想活著出去。”
話音剛落,六名持劍女子齊聲應諾,快將秋遠峰團團圍住,眉宇之間充滿殺機,驚人的氣勢霎時將他籠罩。
“蕭夫人,不知道在下哪裡得罪貴府,要將在下置之死地?”秋遠峰一臉驚愕。“凡闖我蕭家者,無論何人必死無疑,閣下在來之前沒打聽清楚?”蕭夫人冷笑道。
難道江湖是一個不講理的地方,或者是他到了一個不需講理的地方?秋遠峰暗暗苦笑,“在下初入江湖,略有耳聞,只是難以想象堂堂蕭家視人命如草芥,殺人不問青紅皂白。”
蕭夫人面色一懍,沉沉笑道:“蕭家之事輪不到一個將死之人來評論,不管你因何而來,都註定一死!”
“若是為了紅衣教而來呢?”蕭夫人寒著一張臉,“紅衣教如何,蕭家的存亡又關你何事?”
秋遠峰原本還擔心鄒善率先慫恿紅衣教其他兩位長老動兵變將蕭家控制,照情況看來似乎還未展到預想的地步,略略寬心,“在下不請自來,是為聯合紅衣教共同對抗魔教。”
蕭夫人一怔,對眼前陌生牛犢狂放之言頗感驚訝,陰寒冷漠的目光上下打量,隨後不顧失態放聲大笑,“天下竟有這等人?咳??????咳??????”笑得過於劇烈,心肺不適乾咳連連。
七旬老者忙伸手撫順蕭夫人脊背,關心道:“夫人,小心身體。”秋遠峰對面那位秀麗出眾的持劍女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彷彿當他是天底下頭號大傻帽。
呃,這個問題很好笑麼?秋遠峰很想問問她們,直到看見那位老者同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算他不是一個傻子,也不會再傻傻地追問。
“閣下是武林泰山北斗,武功堪稱領袖群倫?”蕭夫人平復了激動的心情。
“這,不過技微之末而已。”秋遠峰略略笑了笑。
“閣下德高望重,足以表率江湖?”蕭夫人斜睨了他一眼。
“這,在下區區無名小卒。”秋遠峰感到些許不安。
“閣下的師傅是一方霸主,人人敬仰的大俠?”
“這個??????似乎,家師隱居久矣。”秋遠峰前額滲出細密的汗珠,伸手擦了擦。
“閣下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大人物?”蕭夫人覺得好笑。
“這個??????不是,在下初入江湖。”秋遠峰冷汗涔涔,渾身不自在。
“閣下代表著一方勢力?”蕭夫人滿是揶揄愚弄的語氣。
“這??????”秋遠峰踉蹌倒退一步,徹底無語,身軀軟弱無力。
“大到武林泰山北斗,小到十幾人的組織幫會你都不沾邊,那你有何憑恃說那番大言不慚的話?佛門第一高人‘天清神尼’,‘武林智者’諸葛神相,少林派主持方丈至善大師,這些江湖輩分崇高,德高望重之人亦不敢對本夫人說,就憑你一個初出茅廬的無名小卒,當真是笑死人。”蕭夫人一臉的嘲諷。
秋遠峰羞愧得無地自容,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尚且要看地方分場合,他貿然說出心中所想,在師傅兄弟面前倒還說的過去,如是放在一個陌生場合無異於自取屈辱。
因為眼前冒失鬼,今天難難得好心情,蕭夫人還能強忍著笑意,那六位持劍的年輕女子已經是忍俊不禁,卻又苦於不敢在夫人面前放肆,笑得眼角都擠出了淚水。
過了許久,蕭夫人方才忍住笑意,繃著嚴肅的臉,“原來你是個說客,是誰命你前來?”秋遠峰被這位上一輩冤家擠兌得灰頭土臉,惴惴道:“是我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