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亟待破繭(第2/3 頁)
經,也就是記載修行法門的經書典籍。
王國內設讖緯院,其實相當於大曄國對修行者權威認定的機構。亦分擔著王國的秋道學院每年招生的任務,類似於有招生辦的稽核職能。侯府內這個叫劉謙的是楊澤表叔的兒子,屬於侯府戚系最為傑出的一號子侄。而嫡系中自然是楊澤的兩位大哥最為傑出。是以楊闕和楊文淵兩人都被送入了秋道學院。
眼看著戚系子孫的劉謙如果再精進一步,進入氣海境三品,那就直接夠格錄入秋道學院,進行更高層次更系統的修行歷練。那麼侯府之中,就將出第三個進入秋道學院的人才,如何不令全府歡騰雀躍。
“洪遠,真給說對了,以前我和二嬸她們就看中劉謙那孩子勤奮刻苦,又聰敏精慧,要說這些子侄裡面還有能比得起他們兩位大哥的人,就非他莫屬了。果不其然,看這個樣子,劉謙那孩子,極有可能就是下一個了。”陸英也為這個資訊訝喜起來。
“是啊,表哥這個兒子,實在是爭氣……那就應該一鼓作氣,考入秋道學院才是。”楊洪遠則連連點頭,又和張知事說了一些閒話,對方這才繼續做事領了一行人離開。
於是這條侯府的小路上,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楊澤,楊父,楊母。
還有背後那座自家樓院。在王侯府張燈結綵的光景之下,如蒙塵黯淡。
楊澤看到自己父母在剛才的欣喜過後掠過一絲平日不可見的哀傷。
他們經歷過世俗的排擠,冷漠,早已經懂得用毫無稜角的笑容面對那些四處擠破尖刺戳過來的生活重壓。早已經學會了在這種壓力裡面如何釋放排解,自我安慰和調侃,以至於能繼續將生計過下去。
但有時候也還是無法避免那些偶爾從四周尖銳戳過來的細刺,直接鈍入他們廉價笑容堆起的防備,於是會被偶爾刺痛哀傷。
三人靜默不語。
楊父楊洪遠最終看了楊澤一眼,嘆了一口氣,笑了笑,摸了摸楊澤腦袋,有些恍思道,“看,要是你有那股聰慧和天賦,到你表哥劉謙這樣的地步。那今天風光的可就是你父親我了。”
隨即陸英又狠狠從腰間掐了一把楊洪遠,瞪了他一眼,臉上重回復笑容,笑道,“這有什麼,王子有王子的禁宮,王侯有王侯的府爵,而在這府內,我們也有自己一家的過法。不頹然嫉妒,也不盲目羨慕,我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是了。再加上澤兒日漸懂事,修行之路,漫長而任重道遠。更何況澤兒還是天資聰慧,只要肯勤奮吃苦,誰又能保證他明年不會有所突破。沒事,我們一直都相信你。”
楊澤那一刻很想脫口而出告訴兩人他目前的真正的修行抵境。
但那些話湧到喉嚨邊,還是被他噎了下去,儘管繼承了這個世界楊澤的記憶和一些情感。然而他畢竟帶著上一世的思想靈魂而來。他早在那些喧雜暗藏腥風血雨的異時空裡養成了隱忍,學會了獵豹般的陰伏,鱷魚般的算計和沉潛。從愣頭青的少年變成了世故乖戾而又陰沉厲梟的人物。
然而當初參加自己葬禮時的醍醐灌頂,以及身體殘存的記憶碎片。讓他性子中那梟氣十足的一面逐漸隱沒下去。
他喜歡這種安穩和充斥修行這種玄奇法則的世界。那應該是每一個人都夢想中的勝地,這裡也有像是董萱那樣身著秘藍羅衫,令人神思遐往翩然入夢的女子。他也曾想過遵循過去的情感嘗試與之牽手是何等滋味感受。
但他永遠都知道,這個世界本質上人性都是一樣的,這一切平和盛景都只是表面的繁榮,背後未知的暗湧早已經在湧動,佈局。
那些足以把所有人命運都殘酷席捲漩渦已經在背後執行運作。並伴隨著他的重生異動,隨時可能從暗處露出猙獰的爪牙,奪取他很在意的某些人的生命。
記憶碎片中在這場血腥暗湧中首當其衝的便是蘄春侯府。會有很多人死去,而且都可能是他身邊的人。所以這也是他拔劍和董萱劃地為界老死不相往來的其中一個真正原因。
在他沒有能力掌控這一切,甚至連自己是否能改變命運都不能確定的時候,他寧願多和幾個人老死不相往來。
那麼這樣他記憶中那些熟悉的人接二連三死在他面前的畫面,便會少了許多。他也不會當面見到那位藍衫少女,在向他求助希望他拯救她生命的時候,被利器透心。那種令他心臟痙攣般的味道,他再不想嘗試第二次。
所以這就是他揹負過的那些狗日的宿命和悲哀。
所以他這個唯一的變數,必須在低調中拼命修行,提聚自身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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