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亟待破繭(第1/3 頁)
第十章 亟待破繭()
日子就這麼安靜的流淌。這裡的太陽也叫做太陽,這裡的月亮也曾經讓無數詩人對酒當歌。這裡的太陽也會從東方升起,輪月如人一樣有悲歡離合般的陰晴圓缺,此事自古就如此。
每天升起的朝陽被雲朵分割成無數光柱,鋪洩在上林城之中,將那些鱗次櫛比的樓臺亭榭都罩上了清晨淡淡的薄暮。
覆蓋王都的白雪偶爾也會飄降,不過已經極少能見到那樣的天氣,更多的是晴朗,於是冬季最冷的節氣已經悄然過去。
楊澤那日進入議事堂,幾乎大半個侯府都認為這個世子已然沒有了希望,這次應該是在蘄春侯徹底的震怒下被髮配邊遠郡縣,應該再難返回王都核心。
這種可能的後果令府內一些戚系子弟都頗有些雀躍。
一方面他們和楊澤的感情並不算深厚,甚至也因為家族內的一些耳濡目染,對他敗壞侯府家族門風平時霸氣頑劣實有些深惡痛絕看不順眼。甚至以往還對楊澤可能擁有董萱那樣的上林名媛而心頭不忿。是以很喜聞樂見楊澤和董萱的決裂,乃至董萱那個現在全王都都在宣揚的未婚夫。似乎對方越優秀,就越加反襯他的劣卑。這是一種對他們曾經妒忌過的人臨時踩上一腳落井下石的快感心理。
也有一份隱隱的私心,似乎認為他這個三世子要是從此離了王都,令蘄春侯完全的失望,那麼老太爺那種情感的彌補,或許會多加一些在周圍的戚系子侄身上去,能夠讓一些人得到更多的好處,更多的府內資源。
甚至可能還能得到侯府那寶貴之至,由蘄春侯親手簽名給秋道學院的修行舉薦信。那可是能立時躋身成為府內乃至王都核心人物,受那些漂亮丫環和年輕女子擁戴,光耀門楣的人生之登科大事。
然而家族核心長老在座的議事堂最後的審理結果卻大出所有人意料,楊澤非但沒有被議事堂以家法治罪外貶,反而的那些言語和改變也給在場一些叔輩造成了深刻印象,很快就在侯府內各路門戶之間流傳開來。
於是楊澤那句“獨善其身”帶著些孤寂漂亮的用詞。成為了今年晚冬侯府內最受人熱議的兩樁事情之一。
楊澤有時候在那些侯府內迴廊院落的轉角,偶爾遇上幾個三叔四姑七嬸漂亮八表姐什麼的,人們對他也是主動打起招呼,每每這時楊澤就很人畜無害的微笑回禮,這讓對方嘖嘖稱其有不可思議邁向懂事的改變。實際上楊澤對這種平和的打招呼方式都很彆扭,他很久沒這樣溫和的笑過了,所以乃至於臉上肌肉都有些僵硬。
上輩子他行走各處,和他打招呼的人,不是他居高臨下,就是對方有逢迎討好之態。若是有如此平和的打招呼,恐怕都是曾經他那些居住在老舊樓房中的童年少年時期一個大院裡人與人間的關係可堪比擬得了。
而另一樁事便是在一夜之間,侯府就張燈結綵,但距離府內最大節慶新年的到來還仍有一段時日。
行走府內的知事們忙碌來回,人影攢動,那些鄰房家去主樓那邊探知了回來,臉上也都洋溢位笑容。
後來楊父楊母在自家院門攔住一隊捧了綾羅綢緞錦盒行走的知事,楊母陸英瞅著一名眼熟的府內管事問詢,“張知事,這侯府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到底有什麼喜慶事情?難不成是王都哪位大人物來訪了?是老爺子要好的樞密院長張萍還是國師谷良極?”
本身類似府內這等大事,只要有資格去接洽的人都會收到通知,楊洪遠並沒有率先接到府內的通知,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陸英如此說,還故意提到老爺子當今朝內兩大好友那個級數,也是顯得一副知之甚詳主人模樣,不至於被張知事這類中高層管理人員暗中看不起。
張知事這才認出眼前的陸英,之前他本就給大房那邊做事,都是侯府內務上面的事情,接觸的若非是得勢的幾房,就是外面那些王公貴族,自然有些淡忘楊洪遠這一家,當然儘管地位上楊澤一家偏落,然而畢竟仍然有那麼個公世子頭銜,再說也是侯爺膝下的第三子,連忙解釋道,“四長叔的兒子劉謙昨日去了讖緯院,院裡的掌御大人今天回覆,劉謙正式踏入了氣海境第四品修為,昨天透過評測,今天讖緯院那邊的認證文書已經發到府上了。侯爺大悅,四長叔家賞帛百尺,金鎊五十枚。寶馬三匹。侯府張燈結綵慶祝。想必宴貼很快就會給世子這邊送到。”
《讖(chen)》《緯》之學,對應《易》《書》《詩》《禮》《樂》《孝》。後幾種經學指的是普通人廣泛意義上的修身之學。而《讖》《緯》則是指修行之學。讖書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