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一聲不吭地離開。膝蓋摔破了皮的,赫然鮮活的傷口。她跑到操場的看臺上小心翼翼地把OK繃貼上去。疼痛的時候她叫了一聲。
“幹嘛呢?殺豬似的。”
走過來的人開玩笑地說。莊嘉惠看了看他,淡淡地回答:“剛才被人欺負了。”
語氣中飄散著紛紛的哀怨。
“又是被陸平他們?”大概是剛上完體育課,韓傲然坐到她身邊時顯得有氣無力的樣子,喘氣,大汗淋漓,髮際的顏色深了些,聞得到淡淡味道的汗水。
他低頭看了一下她的傷勢。
“沒事吧?”關心地發問。
“沒事,沒事,習慣了。”
他看著她露出憐憫的眼神,但也不再說什麼。都是習慣沉默的人。
城市的天空很灰,混沌的大氣層失去豐富的紋路,呈現平靜而傷感的面容。潮水一般的色彩,細化消磨大地上所有的景物,變成點,接著滅亡。
男孩把買來的礦泉水全喝光了,然後又說:“嘿,我想問一下,你們班的米嵐最近有沒有來學校呢?”
“有哦。”
“是嗎?”韓傲然撓了一下頭,“可是她最近都沒有來美術室呢。美術老師有點生氣了哦。你回去跟她說說吧。”
“哦。”
韓傲然站起身,走出兩步,忽然又回過頭來驚恐地對她說:“莊嘉惠,你……你的後面怎麼……有個人?”
不會吧?她嚇一驚,幾乎是跳起來地回過頭。
一個人影也沒有。
韓傲然對她做出個得意的鬼臉:“騙你了啦!”
混蛋,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呀!
最後一節課偏偏沒看到米嵐。老師在點名薄上勾了缺席的名字。接近下課的時候,莊嘉惠看見她的身影出現在操場的枯樹下。站立那麼久,不知是沉思還是在跟誰說話的樣子。背影陰沉極了。
下課後去到操場,米嵐卻又不在了。莊嘉惠看到那棵苟延殘喘的枯樹,慘白的樹骨伸向鋒利的天空,莫名地就感到心怵。想起剛轉學來的第一天,枯樹下出現的那雙紅鞋。還有老校工,也是在這個地方上吊自殺。
總之是個極不祥的地方。
不祥的疆界裡死沉的空氣帶著毒素侵疼胸腔,讓她狠狠咬住了嘴唇,只想趕快離開空曠的操場。仰頭望壓在頭頂的天空,惆悵得像阿拉伯女人的臉。視線的間隙,她竟看見一個身影站在教學樓的樓頂。是天穹下渺小渺小的一點。她費了好大的勁才看清楚那是米嵐。
那女生走到樓頂的邊緣,校裙被幡然吹動。那抹身影早早被天邊的晚霞給侵蝕了,無盡的悲涼,輕易被一隻飛鳥的影子劃破。
米嵐要幹什麼? 。。
恐怖影片1
校園裡來來往往的人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站在樓頂上眼看就要縱身跳下的女生,漠然地經過莊嘉惠的身邊。她焦急地望著那方向,天色黯然如為誰挽上的黑紗。那身影依然飄揚在風中。
要跑上去阻止米嵐嗎?可是,要經過二樓的……而且,天色已經微暗,光芒潰散,教學樓裡開始聚集起涼涼的黑暗。不消多久,二樓的冤魂就會出現的。
在這之前,也許還有一點時間讓她跑上去。
無法斷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愚蠢,莊嘉惠猶豫片刻,橫下心來,衝進教學樓,跑上樓梯間,經過二樓,到了教學樓的樓頂。
空闊的天台,看不到一個人影。黑暗在地面上延長復加深,半流質地淹沒無邊無際的鬼域。晚風在面板上寄存著微顫的涼意,令她無緣無故地打了個噴嗤。
米嵐又消失了。不會是已經跳下去了吧?
莊嘉惠懷著複雜的心情,慢慢地走到欄杆邊。腦中已浮現出虛擬中的死亡場面:跳樓自殺的女孩,倒在水泥地上,腦漿四迸,汩汩的鮮血從她的身下四處蔓延。一大群圍觀的冷漠的學生。
會這樣子麼?
她極擔心地把頭伸出欄杆外,像參加一場葬禮那般的謹慎和肅穆。她看到的只是靜默的鏡頭。沒有圍觀的人群。沒有血漿橫流。沒有屍體。從乾淨的水泥地上望上來的,是一張沉默平靜的臉。
米嵐什麼時候下了樓,站在樓下,抬起頭張望上來。
那是一雙無法用任何形容詞來加以強調的冷漠的眼睛。眼睛很黑,眼眶周圍沉甸甸地浮動著碎玻璃一樣的絕望。
仰頭的女生,俯身的女生,隔著一段逾越不了的距離,遙遠地對視。
然後,米嵐腳步很輕地離開。莊嘉惠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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