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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說說……我還沒有向你們道賀呢。我完全瞭解你們在體驗著怎樣的痛苦,所以也就不急於向你們道喜了。不過,我希望大家都勇於忍受。讓這是平靜的過去。他家怎麼樣啊?誰哭得最兇?”
“啊!可憐的泰勒小姐!真是一樁悲傷的事。”
“請你們原諒,伍德豪斯先生和伍德豪斯小姐,我絕對不會說‘可憐的泰勒小姐’。我對您和愛瑪極為尊敬,只有在依附和獨立問題上是個例外!不管怎麼說,讓一個人滿意要比讓兩個人都滿意要容易的多。”
“尤其是兩個人當中還有一個如此善於空想,如此惹人惱火!”愛瑪戲諺道。“我知道這就是你腦子裡的想法……如果我父親伍在場,你肯定會開口這麼說的。”
“我相信真是這樣的,親愛的,真的,”伍德豪斯先生嘆了口氣說,“恐怕我有時非常善於空想,實在惹人惱火。”
“我最親愛的爸爸!你不至於認為我真的這麼想,也不會認為奈特利先生會有這種想法吧。多麼可怕的念頭!哦,不是這樣的!我說的是我自己。你知道的,奈特利先生喜歡挑我的毛病……那是個玩笑……全是在開玩笑。我們交談從來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的確,奈特利先生屬於很少幾位能看出愛瑪·伍德豪斯不足之處的人,而且是唯一願意告訴她這些不足的人。儘管愛瑪自己也並不十分喜歡這種還,然而她知道,父親聽了會感到更加不快,所以,她甚至不願意父親稍稍猜疑到大家認為她並不完美無瑕。
“愛瑪知道我從來不奉承她,”奈特利先生說,“但我並非指責任何人。泰勒小姐已經習慣於讓兩個人感到滿意,可現在只剩一位可照料。所以她準能從中獲利。”
“喂,”愛瑪願意放過這事不談,“你要想聽聽婚禮的事,我很高興想你講述,因為我們大家的舉止全都優雅得體。每個人都準時出席,每個人都展示出最佳面貌。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也幾乎沒有看到拉長的面孔。啊!不是嗎?我們大家都感到只不過分開半英里裡的距離,都相形每天都會見面的。”
“愛瑪親親對任何情況都能忍受得了,”她父親說道。“可是,奈特利先生,她失去可憐的泰勒小姐其實非常傷心,我能肯定,她準會想念她的,一定比自己想象的程度深的多。”
愛瑪扭轉臉,強壯出微笑,卻止不住湧出淚水。
“愛瑪不可能不想念那樣一位伴侶,”奈特利先生說,“假如她不想念的話,我們以前也不會那樣喜歡她了。但是,她知道這樁婚姻對泰勒小姐有多麼的有益,也知道泰勒小姐這個歲數上,擁有自己的家庭準是求之不得的事,也知道泰勒小姐能過有保障的舒適生活是多麼重要,因此她準不會讓自己的悲傷壓倒喜悅。泰勒小姐的每一位朋友看到她婚姻如此幸福,一定會感到高興。”
“你忘掉我的一件樂事,”愛瑪說,“而且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是我本人從中牽的線。你知道嗎,是我在四年前做的媒。當時許多人說維斯頓先生決不會再婚,可我還是促成了這樁喜事,沒有什麼比這事更讓我愜意了。”
奈特利先生衝著她搖了搖頭。她父親糊里糊塗的回答道:“啊!親愛的,我真希望你沒做過什麼媒,也沒有預言過什麼事情,因為你說的話都會成為現實。求你別再給人做媒了。”
“爸爸,我保證不給我自己作媒。但是我必須為其他人做媒。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樂事!特別是在成功之後!……大家都說,維斯頓先生絕對不會再婚了。啊,天哪,可不是嘛!維斯頓先生已經經鰥居了這麼久,看上去沒有妻子過的舒適極了,總是忙得不可開交,不是在城裡埋頭做生意,就是跟這裡的朋友們消磨時光,不論到哪兒都給人帶去歡樂,都受到大家歡迎……如果維斯頓先生自己願意的話,一年中他連一個夜晚也用不著獨自度過。咻,可不是嘛!維斯頓先生當然絕對不會再婚。有些人甚至風傳他在妻子死前曾法過誓,另外一些傳言說是他兒子和舅父不准他再婚。關於這事有過各式各樣一本正經的胡話,可我一樣也不相信。四年前的那一天,我和泰勒小姐在百老會遇到他,天下起了濛濛雨,他殷勤地跑開,從農場主米切爾那裡為我們借來兩把傘。我當時便打定了主意。只從那時起,我就制定好了做媒計劃。親愛的爸爸,我在這件事情收穫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你不至於認為我會就此放棄做媒吧。”
“我不明白你說的‘成功’,是什麼意思,”奈特利先生說。“成功意味著進行過努力奮鬥。假如說你努力奮鬥了四年才促成這樁婚姻,那麼你的時間就花得恰到好處,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