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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濤道：“如果每個人都可以按照自己心中所評判的善惡去殺人，那麼這個世界豈非要大亂了。現代社會畢竟不是武俠中的江湖，執法的事情本來就應該交給執法的人去辦，這是每個人都應該懂得的道理。”

杜言平沒有說話，他反駁不了黃濤的話，但也同樣不能服氣。

黃濤道：“如果每一個執法人員都網開一面的話，那麼法律豈非變得沒有用了？”

杜言平慢慢站起身，走到床邊坐下，徐徐向黃濤道：“那麼你呢？你的決定是什麼？”

黃濤苦笑道：“我不是黃中堂，我也不是執法人員，所以我並沒有那麼多的責任。”

杜言平道：“所以你決定不再調查下去？”

黃濤點頭道：“不錯，我和王婧都已經決定了不再調查下去，讓一切都隨著時間而過去。還有卜天曇的父親，他也表示不再追究卜天曇的死，無論警方是否能夠找到兇手，都與他完全無關。”

杜言平有氣無力地“恩”了聲，已側身橫臥了下來。

他微微合上眼睛，緩緩地道：“我有點累了，想睡了。”

黃濤看著他臉上沮喪頹廢的神色，在心中嘆了口氣，道：“那好，我先回去了，你記得要注意休息，自己保重身體。”

杜言平沒有再動，也沒有出聲，似乎真的已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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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三）

夜風從樓道的視窗吹進走廊，空氣中的涼意盛了起來。黃濤走出了杜言平的房間，走入了無盡的夜色之中。

突然間他覺得很累，一種說不出的疲憊之意從心底裡湧了上來。

月色中的校園彷彿又回到了往日的寧靜與安恬，黃濤掏出手機，向王婧發了條簡訊——

“婧，我已經見過杜言平。我現在覺得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聯絡你。”

王婧很快便回覆了一條簡訊：“好的，你早點休息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將它忘記吧，晚安。”

黃濤關閉了手機，回到自己的寢室。

寢室裡沒有一個人，這個時候劉動應該還在自習教室裡，而張明溪他們也許還在網咖、飯店之類的地方消磨時間。

畢竟這才是他們正常的生活，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麼，現在都已經過去了，生活總是該歸於正常的。

黃濤爬上床，靜靜平躺著。

周圍安靜得如同走進了一片墓地。

黃濤用力揉了揉雙眼，提高了聲音向自己道：“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將一切都忘記了吧！”

他說著已用力合上了眼睛。這幾天他的確已太累了，無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他都已太累了。

所以很快便已昏昏沉沉地陷入了睡夢中。

睡夢中黃濤彷彿又見到了沈若水，她彷彿正在向他揮手，然後慢慢地離去了，越飄越遠。樣子也越來越模糊，直到連最後一點朦朧的身影都消失了。

這一切是否真的已經過去了？

至少黃濤本來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至少在十天之後黃中堂出事前，他還一直都這麼認為。

可是就在十天後那個陽光明媚的中午，黃濤接到了來自陳警官的電話。

接通電話後，陳警官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黃濤，你在哪裡？黃中堂出事了！”

黃濤甚至連心頭一顫的時間都不曾有，陳警官已繼續道：“黃中堂他失去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