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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他這一生中所說過的最艱難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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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二)
夜幕終於降臨了人間,這一天彷彿已很長很長,長得如同已度過了幾千萬年。
黃濤從未曾想到過,有一天當自己面對著杜言平的時候,竟會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教師宿舍雖然是一人一間的,但空間卻十分狹窄。就連燈光也並不明亮,昏暗的光線使沉默的氣氛顯得更濃郁了一些。
杜言平坐在靠窗寫字檯前的椅子上,面向著窗外,今天晚上突然起了風,秋夜一下子涼了起來。
黃濤佇立在他的身後,緩緩道:“劉動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其中有關於沈若水的死因,也有你自首認罪的理由。”
杜言平卻好像根本未見他說的話,許久才悠悠地道:“他終於還是說了,我早該知道,他一定會忍不住說出來的。”
黃濤也望向了窗外,夜幕黝黑深邃,彷彿已吞吃了天地間的一切。
他深吸口氣,道:“你也不能怪他,他也是不得已才會告訴我們的。”
“不得已?”杜言平冷冷道:“這世上本就有太多不得已,豈非任何事都可以為‘不得已’而犧牲?”
黃濤苦笑,看來杜言平對劉動的成見依然很深,絕非三言兩語所能化解得了的。
黃濤道:“他是希望我們不要再繼續調查眼前這幾宗殺人案,這樣沈若水的死因就不會真正曝光,而我們也同樣絕對不會將秘密說出去的。”
杜言平沉默了許久,才道:“你們答應他了?”
黃濤似乎猶豫了一下,道:“我們答應他絕不會將沈若水的事情洩露出去,但是……”
杜言平道:“但是什麼?”
黃濤道:“但是黃中堂並沒有答應停止調查夏雪舟他們被殺的案件。”
杜言平似乎並沒有一點驚訝之色,緩緩道:“為什麼?”
黃濤道:“以為黃中堂畢竟是警務人員,對於他來說捉拿罪犯是第一位的,至於罪犯為什麼而殺人,是不是真的有罪,那並不是他所能考慮的範圍。”
杜言平忽然苦笑了聲,道:“法本無情,這句話看來並沒有說錯,執法者也同樣無情。”
黃濤道:“你本以為他會答應?”
杜言平再次苦笑道:“我只是覺得他本該如此,‘情、理、法’三者情本就該是第一位的,理其次,法再次。無論於情於理,我都覺得他不該再查下去。看來我是高估了這個年輕人。”
黃濤稍稍沉吟,道:“其實你不能怪他,他並沒有做錯。”
杜言平緩緩扭頭,眼中帶著一絲詫異和失望,望著他道:“哦?你真這麼認為?”
黃濤道:“不錯,我的確這麼認為。”
杜言平已打算再次將頭轉回去,他或許已不願再看黃濤了。
黃濤緊接著道:“因為我知道黃中堂並非沒有感情的人,他對沈若水的感情甚至絕不比你少。”
杜言平的頭才轉到一半,身子猛然一震,似乎連脖子都變得僵硬了,動作凝固在那裡。
許久他的臉上才恢復了一點生氣,悠長地“噓”了聲,淡淡道;“是麼?”
黃濤道:“他愛沈若水,即使他根本沒有見過沈若水,但他千真萬確的愛她。我相信當他做出拒絕劉動的決定時,一定比任何人都更痛苦。”
“是麼?”杜言平彷彿心不在焉地嗤笑了聲,道:“有誰逼他這麼做呢?”
黃濤望著杜言平的背影,他知道杜言平絕不是真的心不在焉,他絕對將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他只是還不能接受黃中堂對於沈若水的感情,每一個跌倒在愛情中人豈非都認為自己的愛是最深的,是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的。
黃濤道:“的確沒有人逼他,可是他卻必須這麼做,因為這是他的責任。”
杜言平沒有出聲。
黃濤繼續道:“他其實也說得沒錯,現在還沒有任何人能夠絕對肯定,兇手就是為了替沈若水報仇而殺人。也就是說,隨時都可能再有人被殺,而保護人們的安全本就是他的責任。”
“兇手下一個最該殺的人就是他!”杜言平冷冷道。
黃濤道:“而且,即使兇手真是為了沈若水而殺人,也同樣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
“為什麼?難道他們不該殺麼!”杜言平問道。
黃濤道:“不是不該殺,而是不該由他來殺。”
“哦?”杜言平微微一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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