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天涼王破(第2/2 頁)
了兩個?怎麼偏偏你們兩個還遇在了一起?真是令人憋悶!”
陳長生不理他,對摺袖問道:“荀梅什麼不敢出天書陵?”
折袖沒有來得及說話,唐三十六搶著說道:“這你算是問對人了,怎麼說我也在天道院裡呆過半年時間,這段往事最是清楚不過。當年荀梅是天道院的驕傲,天賦很是驚人,但不幸的是,在同齡人當中,有人比他的天賦更好,更優秀。”
唐三十六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說道:“荀梅這一生最不幸的事情,就是和天涼王破生活在同一個時代,從十二歲時開始,他們便經常在各種宗派聚會里遇見,切磋比試不下百次,而每次都是荀梅輸,而在某年的煮石大會上,荀梅竟是連輸三場。”
經過一年的京都生活,陳長生還是有些孤陋寡聞,但他知道這個名字,因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響亮。
在秋山君之前,那是整個大陸最響亮的名字,直到現在止,這個名字還在逍遙榜上,高高在上。
天涼郡的王破。
然後他注意到,唐三十六在到這個名字時,神情非常凝重,很是警惕。他有些不理解,即便秋山君現在已經是點金榜的榜首,與王破這種成名已久的逍遙榜中人都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怎麼看,唐三十六也不可能與王破之間有任何問題。
“像荀梅這樣天賦過人、意志堅毅,又肩負天道院重望的人,怎麼可能甘心一輩子生活在王破的陰影之下?他進天書陵觀碑悟道三十七年,始終不肯出去,就是想在這裡悟到真正的天道之義,然後戰勝王破。”
唐三十六看了一眼屋外,說道:“現在想來,天涼王破已經成了他的心障,他一天不能確信自己能夠戰勝對方,便一天不會離開天書陵,不捨不敢不好意思……都是對的,因他很清楚,當他走出天書陵的那一天,王破一定就在外面。”
陳長生起身走到門口,看著星光下那個落拓的中年男人,心情有些複雜。
無法走出天書陵,是因沒有勇氣面對陵外的世界或者說那個人嗎?他不這樣認,曾經驕傲的天道院少年,不可能缺少勇氣,至少面對他的一生之敵王破時不會缺乏勇氣,不然當年也不可能連戰百餘場,那麼他究竟什麼不敢走出天書陵?
離開有時候便意味著永別,荀梅不敢離開天書陵是因他害怕失去天書陵。從正值青春到落魄潦倒,整整三十七的歲月,盡數付予此間,天書陵讓他變得更強,而越是如此,他便越不敢離開。
如唐三十六白天說過的那樣,對修道者來說,天書陵就像一壺美酒,越喝越醉,越醉越想喝,面對這樣一壺美酒,究竟喝多少宜,是長醉不願醒,還是淺嘗輒止,是對每個人的考驗,而對荀梅來說,因那道來自天涼郡的陰影,這種選擇更加艱難。
只是荀梅天賦過人,又在天書陵裡觀碑苦修三十七年,現在的實力境界該強到什麼程度?他已經這般強大,卻依然沒有自信能夠戰勝天書陵外的對手,那麼天涼王破又強到了什麼程度?
可是,這終究是要解決的問題。唐三十六說,當他走出天書陵的那一天,王破一定就在外面,並不是說王破真的會在天書陵外等他,而是說他出了天書陵便必須去找王破,如此才能給自己的人生、給這三十七年的觀碑生涯一個交待。
……
……
天書陵外的樹林裡生出一場清風,捲起地面的草屑,拂動樹上的青翠嫩葉,發出嘩嘩如雨的聲音。只有一場清風,卻起於兩個方向,那些草屑嫩葉被卷至林間,漸旋而起,像倒起的瀑布,將夜空降下的星空切成無數碎片。
兩袖清風茅秋雨,出現在場間,他望向一株槐樹下,神情複雜說道:“二十年前我曾經請你來京都勸他出來,但你沒有來。”
槐樹下站著一個人,看著還很年輕,眉間卻有些霜意,衣衫洗的很乾淨,黑髮也束的極緊,但不知何,總給人一種寒酸的感覺,就像是一位曾經的少年公子因家道中落,然後在客棧裡做了三年時間的算帳先生。
“他自己不想出來,那麼誰都沒辦法勸他出來。”那人看著夜色裡的天書陵說道。
茅秋雨說道:“那何今天你來了?”
那人說道:“不知道什麼,我覺得他今夜會出來,所以……我來等他。”
……
……
(這名字是開書的時候就取好了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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