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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說怪不怪，聽環月樓的宮人講，大汗雖然每晚都去，可只是隨處轉轉，眼神飄忽不定的，似乎在找什麼東西，邊邊角角轉個遍兒，最後根本不留宿，長嘆口氣重新回到宏政宮，看著可失望了……”

“不會吧？你聽誰說的？怎麼那麼邪乎……”

“更邪乎的還有呢，玄陽宮的秦嬤嬤最近老聽見八阿哥寢室裡有女人的聲響，進去瞧又找不到人，嚷嚷著鬧鬼了呢……”

“你可別嚇我，秦嬤嬤耳聾眼花的，會不會聽錯了呀？而且，八阿哥……可不能亂講啊……”

“葛雅葛琪也知道！”那人信誓旦旦。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陰陽怪調的聲音，一個滿臉褶子的太監厲聲吼道，“閒的慌是不是？！還不去幹活兒，今晚大阿哥的慶功宴，出一點兒差錯就等著挨罰吧，八阿哥能饒了你們才怪！”

眾人慌張地答是，紛紛散去，那老太監還在叫囂著：“整日介亂嚼舌根，不定哪天被主子逮到，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哎呀！雞湯！”一個小宮女驚慌地大喊，“完了完了，大妃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有那麼嚴重嗎？我舔著沾滿油水的嘴唇，在一個忙碌的老嬤嬤身上蹭蹭油膩的小手，心滿意足地拍拍鼓鼓的肚皮，轉身去尋找舒服的睡眠場所，好好睡一覺，晚上去那個慶功宴，肯定好多好吃的！

第十五章　夜宴（2）

【慶功樓】

好亮堂的地方，我讚歎著這裡的燈火輝煌，晌午一時睡晚，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才被吵醒，從藏身的那個小壁櫥裡爬出來，周圍黑黢黢一片，只有遠處有喧鬧聲，燈火通明，便隨著那聲音和火光來到這裡。

好熱鬧，各位王公大臣，阿哥公主匯聚一堂，其樂融融，我張望左右，不見小鬼的影子，這才放心地走進去，說不清為什麼就是不願看到他。

“大阿哥，恭喜恭喜！”

“大阿哥得勝還朝，又為我大金添彩增光，真乃我滿洲第一之巴圖魯呀！”

“大阿哥是我大金驕傲啊！”

“大阿哥……”

有處地方最吸引人的眼球，周圍全是道賀諂媚之人，我不禁好奇地湊過去，倒想看看這個傳說中“不得善終”的努爾哈赤第一子褚英是何模樣。

“哈哈，那耶澤部全是喪家之犬，殘兵敗將，聞聽我大金鐵騎而來慌不擇路，取勝那是必然的！”說話之人二十出頭，一身筆挺的黃色軍裝，面容俊朗，漆黑的眼睛因為酒的薰染現出狂野的微紅，膚色稍暗，呈現健康的麥色，一看便是出入戰場的老將。

“長得還不錯，就是自高自大，怪不得努爾哈赤不喜歡他！”我在心裡嘀咕著，“不過，這孩子也夠可憐的，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幽禁而死……”四下瞄索，正好看到首座的努爾哈赤，幾日不見，一派愁容，看著意氣風發的褚英沉默不語，他身旁一嬌美女子趁機湊過來，風情萬種地邀請他共飲，卻被他冷眼逼退。

他的眼睛突的定格在我身上，我吃了一驚，雖然明白別人看不到自己，可是那晚的怪事讓我不禁懷疑他是否有超能力，剛想躲開，卻發現他轉移了目光。我長舒口氣，腰間卻忽然一緊，整個人被橫抱起來。

“你放我下來……”我掙扎著，卻不敢大聲喊叫，眾目睽睽之下，當真大呼才叫鬧鬼了！

“還敢躲我？！”他重重地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一隻胳膊將我固定在腿上，“別動！我就那麼討人嫌？跑去褚英那兒幹什麼？想巴結他嗎？”

“胡說什麼呀……”我不滿地推他湊近的臉，一股酒氣燻得我直咳嗽，“喝這麼多幹什麼？對身體不好……”

“不用你管……”他說著抓起一隻酒瓶子，仰脖一飲而盡，通紅的臉頓時加重了寂寞顏色。

“八阿哥，不妥！”一隻手忽然伸出來擋住他，“大阿哥得勝歸來，您理當道賀……”

“哼！範先生，您說得輕巧……”他緊緊箍住我的腰，語言凌亂，“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八阿哥，忘了臣下說的話？水滿則溢，月滿則虧，物極必反！”他一身儒衣，看起來與這些身強體壯的金人全然不同，少了些蠻橫，多了些溫雅，少了些魁梧，多了些風姿。小鬼叫他範先生，難道就是大名鼎鼎的范文程？正猜測間，他又開口道：“眼下，臣下還要勸您一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抱著我沉吟半晌，幾乎能從他的心跳速度上讀出他強壓焦灼，懷才不遇的痛苦，畢竟是年少氣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