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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不要吵了，死小鬼，睡覺都不讓人安生，我胡亂捂住他的嘴，不想聽他亂叫喚。

“主子，您怎麼了，外殿就聽到您叫姐姐……”秦嬤嬤急匆匆地跑進來，一臉惶恐，“主子在叫誰？”

他被我捂住嘴，也不敢說話，只是不住地用眼示意她出去，看在秦嬤嬤眼裡還以為中了邪，顫巍巍地問：“主子？您看到什麼不乾淨的了？主子，奴才這就去叫薩滿法師來！”

“叫什麼叫，我讓你出去！”他氣急地吼一句，因為被我捂著嘴，聲音沙啞而沉悶，聽上去還有“嘶嘶”聲，怨不得要嚇秦嬤嬤一跳。

“媽呀，有鬼！”她後跑幾步，惶恐地喊著：“葛雅，葛琪，快拿符咒來！”

“姐姐先躺會兒，我去應付她，這個死老婆子……”他輕輕將我放在床上，正襟危坐在書桌前。

“呀呀呸！大膽妖魔，竟敢纏住我大金國皇八子，著我符咒！”秦嬤嬤跳著大神兒，將一張畫著鬼符的黃紙“蹭”的一下貼在他的臉上，又喊道：“還不速速現出原形！”

“放肆！”他說這個詞的語氣和他老子一模一樣，把我都唬了一跳，更別說本來就尊敬他的秦嬤嬤，登時癱坐在地上，兩眼發直。

“我念你是額娘留下的老人讓你全權負責我的飲食起居，可你人老眼也花，疑神又疑鬼，隔三差五嚷著妖怪，光天化日，你見鬼不成？”他厲聲教訓著發呆的嬤嬤，“嬤嬤年紀大了，該好好養老，過幾日我就差‘天倫宮’將你領了去……”

“不要啊，主子，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嬤嬤這才緩過神兒來，跪地求饒：“奴婢老眼昏花，衝撞了主子，今後一定引以為戒，可是主子，老奴從十幾歲跟了葉赫主子，臨終受她委託，發誓對您忠心耿耿，您可不能說不要就不要老奴了啊……”

“行了行了……”他見效果已經達到，估計以後她不敢再輕易提鬧鬼一說，繼而裝起了好人：“嬤嬤的照顧之恩皇太極銘記於心，以後注意就是，葛雅，送嬤嬤回房休息吧……”

“是！”葛雅怯怯地回話，拉著嬤嬤趕緊退出內室。

“等等！”他忽然想到什麼，“熬些清淡的粥來，一定要有蓮子，加點水蜜桃，別放大棗，米粒要大的，稠一些，還有……放點糖，只放一點點！”

葛雅愣愣地聽完，看他的表情比見鬼還疑惑。我迷迷糊糊也是驚訝，除了少放糖我不喜歡，其它所有要求就像是我親自提得一樣。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他吆喝一句：“一樣都不能落知道嗎？尤其是少放糖！”

“是，奴婢這就去！”葛雅迅速退下。

“姐姐，再眯一會兒，吃粥的時候我叫你……”他撫著我的髮絲，貼在耳邊輕柔地道：“糖吃多了不好，以後我會繼續控制你的，還有吃甜點的數量！”

臭小鬼，憑什麼管我，我不高興地翻身，背對著他，故意不理睬，他卻不介意，棲到我身上，將頭輕輕放在我肩膀，摟著我舒服地直哼唧……

“姐姐，好姐姐……我的好姐姐，好姐姐是我的……”他像做夢般囈語，摟著我隔衣不斷親吻我的後背。

這個孩子，真是……讓人恨不起來！

第十五章　夜宴（1）

我一直不明白我明明跟努爾哈赤呆在一起，可為什麼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卻是小鬼，而且似乎我又成了一個隱身人，這是否意味著除了小鬼，我當真不再有朋友？

天生懶卻耐不住寂寞，身子剛剛恢復一點兒，就趁他不在溜出去蒐羅好吃的，只幾天頓頓清粥，喝的我直想吐，不知那臭小鬼是愛護我還是故意整我，糖放的也少，無味至極。

小廚房經常會發現各宮妃子的補品，尤其是大妃的，最近懷孕，山珍海味，要啥有啥，一邊喝著烏雞養生湯，一邊聽碎嘴的宮人們說三道四。

“哎呀，大汗已經將近一個月不召幸小妃了，你們猜猜為什麼？”一箇中年嬤嬤聚攏群人問。

“唉，那還用說，大汗整日往大妃屋裡跑，還顧得上小妃……”一個藍袍女子神秘秘兮兮用曖昧的語調低聲道：“這女的年輕漂亮是好事兒，可要說床上功夫，薑還是老的辣……你看大妃那身段，是個男人看上一眼都簫魂，更別說……那還不可著勁兒的……那啥？”

“嗯，嗯……”中年嬤嬤擠著眼點頭，周圍人群全發出贊和的聲音，“唉，可憐的小妃哦，連個鍛鍊的機會都沒有，嘖嘖，怎麼抓住大汗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