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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起來,低聲勸道:“大姐兒,聽媽媽一句話,什麼大事也不值當去死,命沒了,可就真沒了指望,好生熬著,或許將來還有出頭之日。”
李婆子這些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大信,想徐大姐兒自八歲買進來,本就是為了給廉哥兒擋災使的,誰又拿她當什麼人來看了,說白了,連內院的那些體面丫頭都不如呢,那些被爺收用過的丫頭,跟大姐說話呼來喝去,連諷帶罵的哪有個好聲氣兒呢,原先還指望著廉哥若能熬過去,趕明兒圓了房,便不得個正經名份,哥兒房裡的人,將來得個一男半女,也便不愁了,如今廉哥兒去了,徐大姐頂著這麼個名頭,丫頭不是丫頭,主子不算主子,這輩子哪還能又什麼指望。
徐苒看著這婆子,心裡暗道,誰他媽去想死,不是遇上地震了嗎,這麼想著,四下瞥了幾眼,怎麼說呢,還真是古香古色的徹底,屋子不大,擺設也頗簡單,她躺的地方,貌似是個土炕,側面便是窗子,上頭糊著半舊的窗戶紙。
徐苒眨眨眼,心裡琢磨,自己穿越的地方瞅著像個古代的有錢人家,可她記得,有錢人家的窗戶不都該是那種輕軟的薄紗嗎,例如紅樓夢裡,且剛頭那兩個被稱作二孃三孃的女人,瞧打扮也很是富貴,或許這裡格外窮些,大戶人家也只用紙糊窗。
李婆子見她眼珠子滴溜溜轉,瞧著竟跟過去木呆呆的大姐兒換了個人一般,仿似別樣伶俐起來,心說,難不成這一吊,倒得了造化不成,便又勸她道:“咱們這宅門裡,沒個正經大娘,二孃三娘掌家理事,她兩個性子還算寬厚,爺便是怎樣胡鬧,橫豎在外頭,平日你躲著爺些也就是了,省得惹他的厭煩,只平日二孃三娘跟前搭言說話,須當伶俐些才好,那些房裡的丫頭都是些嫵媚子,你莫要搭理那些人,便少是非了,這府裡總比你家裡要強些,至少能吃飽穿暖,旁的便想開些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晚上飯你還沒吃,這會兒指定餓了,我去灶上給你端飯去。”
徐苒等著婆子出去了,才勉強下地,腳一伸出,便是一愣,纏的一層層的裹腳布,把腳裹的像個粽子一般,怪不得她剛一醒就覺得不舒服,七手八腳把腳上的裹腳布扯開扔到一邊,看了看自己一雙還算正常的腳丫,暗暗鬆了口氣,她還真怕成了畸形。
趿拉著地上的鞋下地,在屋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個鏡子什麼的,推開門走了出去,外頭是個院子,也沒個表啊什麼的,連個鐘點都不知道,徐苒側頭瞧了瞧西墜的太陽,估摸這會兒也就下午五點多左右。
外頭是個挺規整漂亮的院,比她那屋裡不知強了多少,她站的地方是院西側角,前頭石頭臺階上才是正房,也就是說主子住的屋子,瞧著那夕陽下的薄紗窗,徐苒才明白過來,不是這裡格外窮,是自己的身份所致。
瞧見院子中間有個偌大的水缸,便幾步走了過去,對著裡頭的水面探頭照了照,本來心裡還頗有些不滿,可看到水中映出的漂亮小妞,徐苒不禁呵呵笑了起來,其實也不是漂亮的天怒人怨,但眉眼清秀,面板白皙,就是頭髮有些蓬亂,最重要的是,這小妞青春無敵啊!目測也就是十七八,貌似自己的十七八歲,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出差遇上地震也不都是壞事嗎,反正死也死了,重新活一回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這麼個漂亮的小妞上吊做什麼?徐苒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這會兒,也不覺的多冷,瞧瞧自己身上穿的衣裳,以及院中已經返綠的葡萄架,估摸現在正是暮春時節。
她進去屋裡尋了半天,才尋出一把木頭梳子跟一條紅頭繩來,仍舊出來,略掃了一眼,做到前頭穿廊間的廊凳上,把自己的頭髮梳順,這小妞明顯營養不良,頭髮捎兒都有些黃黃的分叉。
徐苒又進去翻出把剪刀,捏著髮梢剛要剪,不想李婆子正巧邁進來,見她拿著剪刀,驚慌的大喝了一聲,徐苒嚇了一跳,手一抖剪刀掉在地上。
李婆子把手裡的飯菜放到一邊,幾步過來撿起地上的剪刀:“剛頭媽媽勸了你那麼多,合著你都沒聽入耳去,這會兒見沒死成,又要剪了頭髮做姑子去不成。”
徐苒愣了愣,忽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把頭髮捎給她看道:“我是要把這些髮尾的分叉剪了。”說著從她手裡拿過剪刀剪了幾剪子,放到一邊,想了想,自己也不會梳別的髮式,就編了一條齊整的麻花辮,用頭繩繫了,垂在一側,抬頭看著李婆子問:“我的飯呢?”“呃!啊!飯……”李婆子這才回過神來。
飯食相當簡單,事實上簡單的有些令人髮指,就是半張不知什麼面的餅,乾巴巴的就著半碗稀湯掛水的菜,且不知是什麼菜,瞧著像菠菜又想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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