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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這丫頭,只笑著道:“爺一走半月,奴扳著指頭數日子,終是趕在節前到了家,卻讓奴好生惦記,請進屋裡吃些洗塵的酒,也算奴的心。”
顧程笑道:“倒是累了你。”走了進去,兩人在炕上坐下,顧程一瞧都自己平日喜歡的菜色,卻有一個翠綠伴的筍條很是新鮮,便道:“怎有這個?”
慧蓮道:“這不明兒就夏至了,奴妹夫哪裡得了些時鮮果品,今兒一早我妹子使了個小廝送了來,旁的還罷了,這個倒新鮮,平時輕易吃不著,便想著爺今兒家來,讓她們留著,剛頭奴去灶上切了條放在熱水離氽了,過了冰涼的井水,用麻油拌了,爺嚐嚐可入的口?”
顧程夾了一筷子,只覺清爽非常,想起大姐兒慣來是個喜歡吃的,便問了一句:“可還有?”慧蓮道:“還有幾顆呢。”顧程道:“今兒路上暑熱,大姐兒鬧著沒胃口,這個清爽,送她些解解暑氣。”
慧蓮暗暗咬牙,心話兒,這可真是,什麼都想著那丫頭,真當成心尖子一般了,心裡頭雖酸,面上卻仍要堆著笑道:“爺說的是,奴倒忘了,今兒徐妹妹也家來了,琥珀你去跑一趟,把旁的果品揀幾樣新鮮的一併送去,讓她仔細著身子。”
琥珀應一聲去了,丫頭執壺上來倒酒,顧程這才瞧見,竟是剛頭那個丫頭,只見她十指芊芊,捏在壺上,仿似那初綻的蘭花,給他倒酒時,顧程不經意碰了她的手一下,這丫頭立時粉染雙頰,更添幾分麗色。
顧程指著她問慧蓮:“這丫頭眼生的緊兒,叫什麼名兒?爺怎不記得,你這裡有這個丫頭?”
慧蓮聽了咯咯笑了一聲道:“可不眼生,還沒顧得跟爺說呢,奴身邊雖有幾個丫頭,除了琥珀卻沒一個能拿事的,爺又託付奴管著內宅的事,夠東夠不上西,便想著再添一個來,可巧那日人牙子帶了人來,我瞧著她倒好,模樣不模樣還在其次,只這性情,我瞧著是個穩妥的,便買了家來,如今爺既問起,正巧,這丫頭買了十來天了,連個正經的名兒都沒有呢,爺賜一個也是她的造化。”
顧程笑著端詳她幾眼道:“雙頰暈紅倒似那枝上的海棠色,不如就叫海棠吧!”慧蓮忙道:“海棠,還不謝爺賜名。”
那海棠忙叉手在前深深一福:“謝爺賜名。”
一時吃罷,顧程起身要走,慧蓮卻道:“爺怎這樣急,倒像後頭有人攆著一般。”
顧程未免有些珊珊之色,慧蓮道:“爺不若吃一盞茶再去,海棠習的一手好琵琶,讓她給爺彈上一曲,也解解乏。”說著,拿了個靠枕放在炕上,親扶著顧程靠在上頭,讓琥珀把明間的珠帳落下,海棠懷裡抱著琵琶,搬個梅花凳在明間外坐下,芊芊玉指緩撥絲絃,朱唇輕啟一曲步步嬌:“綠柳青青和風蕩,桃李爭先放。紫燕忙,隊隊銜泥戲雕樑。柳絲黃,堪畫在幃屏上……”說不出溫婉動人。
顧程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珠簾外的女子身上,半晌嘆道:“倒真是一手好琵琶,唱的也好,慧蓮替爺賞她幾個錢買花戴吧!改日爺再來聽她旁的曲兒,這會兒想起前頭有些急事,該去了。”說著,立起來就走了出去。
海棠忙站了起來,慧蓮咬咬唇,這樣都沒留下,也不知大姐兒究竟哪兒好,竟是勾了爺的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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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程出了二門;剛邁進書房院便瞧見支摘窗下的大姐兒;想是剛洗過澡;一捧青絲散在身後,衣裳也重新換過一身,可巧卻跟剛頭海棠一般,白衫兒翠裙兒,一雙藕白的玉臂斜斜搭在窗上;另一手執著團扇;有一搭無一搭的搖著,瞧見他,眨了眨眼道:“呦,還道爺絆住腳兒回不來了呢;不想卻轉來了。”眉目流轉說不出的俏皮。
顧程幾步上了臺階,進了屋道:“剛洗了澡怎就在窗下吹風,仔細著了風害頭疼。”伸手把外頭的碧紗窗放下,伸臂把她摟在懷裡端詳半晌兒,調笑道:“大姐兒這話爺聽著可酸,莫不是晌午吃了醋不成。”
徐苒撇撇嘴道:“大暑天靠這樣近做什麼,也不嫌熱。”說著便要推開他,顧程哪裡肯放,白等按著她親了個嘴,才放她坐到一邊兒去,自己卻立起來,吩咐備水,脫了外頭衣裳,去西廂沐浴。
李婆子見爺出了屋,才低聲道:“姑娘怎也不著急,我可聽見說,三娘左挑右選的足折騰了半個月,才挑了個丫頭買進府,聽見說模樣兒比豐兒那媳婦兒還齊整,又習的一手好彈唱,三娘這心思不用說,早擺在明面上了,姑娘若不著緊些,等爺動了心思,可就晚了。”
徐苒暗道,他動不動心思跟早晚有什麼關係,這男人哪有不沾葷的,便是自己想管能管的住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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