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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程聽臉色立緩,可不是自己又多心了,只大姐兒這心思,他總覺拿不準,虛浮浮飄在上面,若真跟後院玉芳慧蓮般,他也不至於如此疑心了,便道:“是爺不是,冤枉了大姐兒,莫往心裡去,就依,等月份兒大些再行禮。”徐苒暗暗鬆了口氣。
顧程跟說了會兒話兒,聽見說大姐兒還沒吃飯,忙讓李婆子去灶上告訴上灶管事廚娘,讓依著以往廉哥娘吃食備來,要分外精心,若有什麼閃失,仔細老命。
李婆子也是歡喜,心道,自己剛還愁呢,這大姐兒也不上心,爺若真被那海棠勾了去,可不就麻煩了,不想這就有了。
自打廉哥夭折,可著顧府就聽見過喜訊兒,如今忽有了喜,還是應在大姐兒肚子裡,真若生下個公子,還用愁什麼,後半輩兒都有靠了,心裡頭歡喜著,忙應了去灶上傳話。 顧程等迴轉,令好生守著大姐兒,才去了,他走徐苒不禁暗暗冷笑,顧程剛抱著自己,就聞見了,那海棠也不知身上薰了什麼香,倒跟旁人不同,凡經過,老遠都能知道,顧程身上如今便染了這股子味兒,可見剛頭他幹什麼了,只聽曲兒,自然不會如此,不定兩人就成了事,才沾了滿身都是,遠了還過得去,近了真有點刺鼻。
徐苒極力忍了這大半天,才勉強忍過去,這會兒見他走了,徐苒忙讓李婆子去拿衣裳來換下,丟在旁,又淨手洗臉,折騰了個遍,飯也端了上來。
徐苒卻道:“舅舅跟表弟還沒吃呢,倒被嚇了跳,這會兒也不知怎樣了。”
李婆子道:“姑娘放心吧!剛去時候,灶上已重新置辦了酒菜,還能餓著舅爺不成。”徐苒暗暗嘆氣,自己心思舅是知道,如今聽見自己懷了孩子,不定怎樣鬧心呢,只如今走步瞧步吧!事在人為,打胎總比要孩子要容易些。
大姐兒還真是個知道舅,別瞧陳大郎是個憨實漢子,心裡頭也有數,他心裡這數跟大姐兒親爹後孃,甚至他自己婆娘都不樣,他是心要依著大姐兒意走,當年若不是爹孃逼著他姐非嫁給老徐頭,他姐也不至於這早就去了。
他爹孃當初就是相中了老徐頭家裡頭好過,姐嫁過去不捱餓,卻不想斷送了他姐條命,老徐頭家還算不得富貴呢,這顧府卻真是個正經深宅大院,若大姐兒自己樂意又當別論,大姐兒既不願,大郎便想,俺們家也犯不著攀這樣高枝兒,心裡頭仍惦記著尋機會贖外甥女家去呢,這忽聽說有了身子,大郎能不鬧心?趕明真生下孩子,跟顧家可真撇不清了,便是納進府當個小妾,又怎是大姐兒想要結果,大郎是瞧出來了,大姐兒是個有主意有骨氣丫頭,不屑給人當輩子小妾,可如今這檔子事出來,又該如何。
大郎長嘆口氣,對面保生道:“爹,您嘆氣做什麼?瞧這顧老爺對錶姐好呢。”大郎瞪眼:“懂什麼,吃是正經。”抬頭瞧了瞧外頭,又嘆聲,這深宅大院,進來容易,出去卻難了。
再說顧程,邁出明間門檻,臉色唰就黑了下來,大步走了出去,到了前頭廳中,只見剛頭幾個都在廳外頭院裡跪著呢,大日頭下,個個滿頭大汗,外頭衣裳都被汗水侵溼,跟水撈般。
顧程目光在那邊柳枝兒身上劃過,心裡也差不多有了章程,旺兒從裡面搬了把太師椅放到廊下,顧程坐在上面,手裡捏著灑金扇兒搖了兩下,漫不經心道:“爺自來不大管府裡雜事,是想著們都是府里老人,知道輕重,卻不想,今兒出了這事兒,爺卻不得不審個青紅皂白,們若是誰知道底細,早些說出來,省得連累旁人,果真與們無干,爺也不會冤枉好人,若明明瞧見,卻想包庇,爺規矩想來們都是知道。”
顧程這幾句話聽著雖輕卻暗含著骨子狠戾,下頭大多數都是府里老人,哪個不知道老爺手段,平日是不大過問府中之事,旦問了,就沒個能混過去。
這些人不說,有真不知道,也有瞧見,卻打著不得罪人想混過去,柳枝兒倒沒什麼,男人豐兒卻是個有體面,跟旺兒般,都是爺跟前得意小廝,大姐兒說起來也不過個通房丫頭,如今雖受寵,誰也保不齊以後就如何了,便是真納進府來,還有個得不得意之說呢。
就拿如今後院二孃三娘來說,三娘吩咐下事,沒個敢怠慢,三娘掌著府裡頭事呢,二孃落個清閒,在爺跟前又不得勢,時常也要受些下人氣,原先二孃屋裡珍珠得寵,在二孃跟前什麼樣兒,誰沒見過。
豐兒如今便是爺倚重小廝,過兩年便是府裡管事,這會兒若得罪了他,被他記在心裡,過後能有好嗎,再說這事兒,就落個沒看見,不知道,也不得罪豐兒,也不得罪大姐兒,才是明哲保身道理,故此,不知道說不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