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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苒暗道孫郎中?仁壽堂?怎聽著這般耳熟呢,忽的想起這仁壽堂的孫郎中,豈不就是她舅舅提過的那個什麼神醫,給她落胎藥丸的那個,他若來了,豈不要壞事,待要阻攔,卻著實找不到藉口,不過有個比她更急得。周慧蓮還說自己這一跪能置死地而後生了,哪想到爺忽然請什麼孫郎中來,見旺兒沒了影兒顧程道:“你們倆的心,爺是知道的,在這裡站著也無濟於事,回屋歇著去吧!”
玉芳跟周慧蓮兩人轉身剛要去,顧程忽道:“玉芳,爺瞧你身邊這幾個丫頭,沒個能拿事的,恐使喚著不趁手,明兒讓人牙子進來,挑兩個伶俐的放到身邊兒使喚。”
玉芳眼睛一亮,忙堆起了個笑,蹲身一福:“奴謝爺的體桖,想奴平日也無事,這麼些人伺候作甚,珍珠既然發落了,再挑一個補上她的缺兒便是了,雖如今府裡不差這幾兩銀子,也需省著些才是。”
顧程點點頭:“依你便是。”
玉芳慧蓮一道進了二門,到了岔口,玉芳道:“妹妹今兒受了驚,回去好生歇息才是,姐姐就不去叨擾了,明兒再去尋你說話兒。”轉身往自己院裡去了。
慧蓮瞧著她的背影好半晌兒沒吱聲,琥珀剛要說什麼,被慧蓮用眼神止住,掃了眼身後的海棠,琥珀她自然不疑,可這海棠卻要防著些,畢竟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瞧得清楚。
待到屋裡遣了海棠出去,慧蓮才一屁股坐在炕上,只覺心力憔悴,就是想尋個長久的安穩日子罷了,怎就這樣難。
琥珀道:“二孃倒會上好,那幾句話明著是為了三娘,卻句句都投著爺的心意呢。”慧蓮道:“她是個有心的,往年倒錯看了她,只如今就算再怎樣,也招不得爺待見了,倒是徐大姐兒,留她在這府裡,哪還有我周慧蓮的存身之地。”
琥珀悄聲道:“奴婢算著,便是大姐兒日日吃那參湯,這才幾日,怎會如此快,怎樣也需一月光景,才能見效的。”
周慧蓮道:“剛我也想這事兒呢,只是懷了身子的人都嬌弱,且大姐兒原先就不是個多康健的,或許她這胎本就沒做穩,又吃了那參湯,見了血也不稀奇,那柳郎中卻是個沒用的,爺幾句話就把他唬住了,爺面兒上最不說,心裡不定還疑心我呢,常聽真定府的孫郎中是個神醫,真若把他請來,怕這事便再也瞞不住,如今想來,這事兒倒是我做的急了些,你去把剩下的那些參片都尋出來,讓媽媽拿到灶房裡燒了,便日後真從這兒上翻出來,咱們一口咬死,沒了證據,爺總不能就認定是咱們,再讓人給我爹送個信兒去,看看能不能截住孫郎中,先把這事圓下來,若沒了我,他們也沒安穩日子過了。”
琥珀應著去了,周慧蓮愣愣瞧著窗外那株石榴發呆,早過了五月,似火的榴花謝落,碧葉間卻簪滿了果子,小巧可喜。
她院裡這株石榴還是她進府第二年移過來的,因石榴多子,故此種在院裡,盼著自己也能跟這石榴一般,便不多子,哪怕給她一個也好,如今她夜夜孤枕寒衾的一個人守著這院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只可惜這些年過了,也沒能如願,院子裡這顆石榴倒是長了起來,結的果子又大又甜,可她的心卻越來越苦,苦的她快不知道什麼是甜了,她娘總說順順當當的過日子就是了,她娘哪裡知道,若不爭,早沒了這順當的日子。
到了如今,她竟連徐大姐兒一個指頭都比不上了,剛大姐兒一鬧腹痛,爺的臉色都白了,又豈是單單隻為了那肚子裡的孩子,還道爺對誰都一般難有真心,卻不想徐大姐兒倒是個有福之人,至少比自己有福多了。
徐大姐還真沒覺自己有福,她反而覺得,自己比誰都慘,成天在顧程眼皮子底下,跟她鬥智鬥勇,跟他兩個老婆都鬥智鬥勇,徐苒都覺,自己腦細胞死了無數個,她非常懷疑,再這樣下去就算僥倖脫身出去,說不準也成了個半殘,她夢想的小日子過不過的上還兩說,更何況,顧程這廝又怎會放了自己。
想到這些,徐苒就覺前路一片黑暗,半點光亮兒都瞧不見,真真有些氣餒。
顧程見她目光呆愣愣落在窗外,小臉白白的,平日的伶俐機靈一絲影兒都不見,卻多出幾分惹人憐愛的柔弱來,把顧程疼的,心早軟的不成了樣子,摟她在懷裡道:“怎連話都不說了,剛不還好好的。”
“什麼好好的?“徐苒忽然不耐起來,用力想推開他,奈何使不上力氣,推不動,顧程卻仍低聲哄她:“如今你身子正弱呢,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你想怎樣,跟爺說,爺保證都依著你就是。”
都依著我?徐苒忽然苦笑一聲,她想要出去,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