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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下?”徐苒斜眼睨著他:“那好,這可是你說,你且等著我去那邊尋了紙筆來,撥亮燭火讓你照著自己剛兒的話記下,畫押按了手印才作數。”
說著立起來便真要去尋紙筆,顧程哪想這丫頭如此認真,雖說關上門,跪她一跪無妨,只當個情趣兒,若真落到白紙黑字上,趕明兒倘若真被人瞧了去,自己這名聲可還要不要了,忙扯住大姐兒的袖子笑道:“縱是爺寫了,你也不識,有甚大用,爺便糊弄了你,你也不知的,倒不如折了銀子給你,值當罰過了如何?”
顧程這也是實在沒法兒了才對症下藥,知道這丫頭一向喜歡金銀,便用這個勾她,果然,大姐兒停住身形,回頭瞧著他:“折多少?”那財迷的樣兒真把顧程逗笑了。
顧程知道,她這是依了,便也不跪了,自己站起來,撣了撣膝蓋,摟著她坐在榻上道:“你說多少便多少?”
他這一痛快,徐苒反倒為難上了,若是依著她,自然越多越好,最好要他個一千兩,什麼都不愁了,只這廝自然不會給她,需的要個合理的數目,既不虧了自己,顧程又能接受。
想了半天,卻拿不準,她那個左右為難,又想要,又張不開嘴的樣兒,把顧程稀罕的不行,按著她親了個嘴逗她道:“若再想不出,爺可要睡了。”
他一催,徐苒著急了,張嘴就說了句:“十兩。”顧程目光閃了閃,把腰間的荷包摘下來從裡頭掏出一錠金元寶在徐苒眼前晃了晃:“爺還說把這個金元寶給了大姐兒呢,不想,你卻稀罕銀子,罷了,罷了,這會兒身邊沒有,明兒爺再取來給你。”
他手裡拿個金元寶在大姐兒眼前晃來晃去,真真令人眼饞,徐苒瞄著他的手,一下搶了過來道:“有了金子誰還稀罕銀子,既要給了我,哪有還拿回去的道理。”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荷包裡,被顧程笑著抱到那邊床榻之上,狠折騰了半宿,安置了不提。
只自此後,顧程卻對尹二更存了防心,便不會跟他疏遠,也極少讓進府來,舉凡吃酒不是在外頭酒肆,便在院中,過不多少日子,尹二倒也丟開了,只後來又見的時節,才又勾起今次這番心思來,卻被顧程使了手段,弄了個家破人亡,故此,古人云色字頭上一把刀,乃是良言,奈何世間男子多見色起意,便忘了其他,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再說顧程,被鄭千戶如此抬舉,在信都縣裡卻大大出了迴風頭,那些衙門裡的差官都頭平日便多有交往,都瞧著顧程這要發達了,如今更是恨不得巴結上來,間或也被鄭千戶叫去應酬吃酒,接連半個月見天的在外頭,不到掌燈不見迴轉。
徐苒倒沒什麼,顧程不在,她自己一個人更自在,數著自己的財產,眼巴巴盼著她舅舅早來,這些銀子擱在她手裡卻不大妥當,不如讓他舅舅帶了家去,藏起來,日後她出去了也好度日。
徐苒想著,自己手裡這些東西加在一起,也該值不少了,前兒詢李大娘,略知了些行情,似柳兒那樣模樣兒好,會彈唱的丫頭,也才值五兩銀子,她自己的身價更不用提了,遠的不說,便說顧程盤下的那個當鋪買賣,連本錢帶鋪面,也才三四百兩銀子,可見她手裡這些不算少了,只如今她又愁如何擺脫顧程,若一心惹他厭煩也不妥,回頭他不讓自己贖身,直接把她賣出去,或轉手送人,到時候哭都找不著地兒,需得想個完全妥帖的脫身之計才好。
李大娘一進來就見大姐兒瞧著她自己荷包發呆,不禁暗暗搖頭,李大娘是前幾日,顧程特意要到書房院來的,因見大姐兒連個髮髻都不會梳,成日就是一條麻花辮,或挽一個男子髮髻在頭頂上,雖說爽利俏皮,卻也不是個常事兒,她又不慣讓人伺候,便想起了李婆子,把她要了來,平日也不讓她幹什麼粗活,只讓她伺候著大姐兒,間或陪大姐兒說說話兒,也省得自己不在時,大姐兒一個人在家枯坐。
李婆子是真心對徐大姐好的人,這個徐苒知道,從穿來這裡,徐苒不會防備的人,大約只她一個,故此,也算順了心思,只李婆子有一點不好,就是愛嘮叨,成日嘮叨著讓她抓住顧程的心,別成日不當一回事,疏忽了讓旁人撿了便宜去等等。
徐苒心裡暗道,得有心才抓的住,顧程那廝不是沒有心,就是心太多了,抓他的心,她才沒這麼想不開。
李婆子坐到大姐兒身邊道:“你倒是心寬,怎麼就不知道個急,爺可連著兩日沒家來了,不定在外頭院中有了新的相好,若你還是過去的大姐兒,老婆子也不說這些,雖是守著那個孤清的院子,也能勉強度日,如今你成了爺跟前的人,把後院裡二孃三娘都得罪了,若再失了倚仗,可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