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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跑了三圈,雖後來他來要大姐兒,被自己罵了出去,那鄉野漢子粗蠻非常,老徐頭心裡著實有些杵他呢,這會兒哪敢尋上門去,只悶著頭不說話。
被他婆娘啐了幾口道:“既不敢去,便在顧家宅門外頭守著吧,上回那郎中言道,咱大寶這個病須當用參,莫說那好的,就是參鬚子,這一兩銀子也支應不了幾日,那顧府可是大戶,還不有的是銀子,你見了大姐兒也莫提要錢,只管她要一顆好參來,比什麼都強,好歹的,大寶也是她親弟弟,沒的眼睜睜見死不救的理兒。”
老徐頭聽了他婆娘的話兒,便每日裡在顧家大門外頭守著,帶了乾糧清水,一早來,到日落方回,等了這足有半月光景,終是這日讓他等到了。
遠遠便瞧見顧家馬車駛了過來,後頭旺管事騎馬跟著,先開頭他還道這是顧家老爺,不想馬車停住,先下來個婆子,接著那婆子便從裡頭小心的扶下個人兒來。
老徐頭心裡疑著,難不成這就是大姐兒?忙揉揉眼仔細瞅了瞅,只見上身穿著一件月白衫子,下頭系一條鵝黃裙兒,瞧得出料子都是不差的。
再瞧頭上,梳著兩隻圓抓髻,髮鬢邊上一支銀光瓦亮的蝴蝶樣兒簪子,在日頭下顫顫巍巍,仿似活了一般,瞧著就是件好東西,再往下,一張粉嫩小臉兒甚為白淨,真是出息成個漂亮丫頭了,眉眼兒間卻還能瞧出些舊年的影兒,可不正是大姐兒。
身邊有婆子伺候,後頭旺管事還小心翼翼的跟著,瞧這行動做派,便知是個得寵的,卻不妨這丫頭有這樣的本事。
眼見著大姐兒瞄都不瞄自己這邊,就要進去,老徐頭還能不著急,忙著緊趕幾步,上去喚了一聲:“大姐兒……”
徐苒這才停住腳步,一側頭,就瞧見了立在門邊牆根處的老徐頭,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瞧著得有五六十的年紀,一頭灰白交雜的頭髮,戴著舊不拉幾的皂布巾,身上穿著壞領磨襟的硬漿青布衫兒褲,肩頭手肘都打著補丁,腳下踩一雙破了邊兒的皂布鞋,鞋幫都飛了花,鞋頭也打了個補丁,目光閃爍,脊背佝僂,看上去頗有幾分猥瑣之態,這人是誰?徐苒在自己腦子裡搜了個遍也沒想出來。
旺兒一見她那臉色,便知她記不得老徐頭這個親爹了,忙上前提醒了一句道:“這是城南壽材鋪的徐老爹。”
徐苒這才想起來,大姐兒可不還有個混蛋親爹呢,當初賣了親閨女,這會兒還有臉找上來,真真無恥之極。
徐苒的脾氣,哪會稀的搭理他,只瞟了老徐頭一眼,便邁腳要往裡走,旺兒心說,猜著這位姑奶奶就是這樣,如今的大姐兒什麼脾氣,那是丁點虧兒都不吃的主兒,有心計,有手段,把爺哄在手裡,把她當成了心肝兒寶貝兒一般,真有點兒含著捧著都不順意的勁頭,又最是記仇,便是不記得有這麼個親爹,可怎麼來怎麼去,還能不知道嗎。
當初老徐頭賣了閨女的時候,哪有半分父女之情,如今找來,指望著大姐兒看在父女的情份上,顧坦他家裡那個癆病兒子,想的倒好,若之前大姐兒那個性子,沒準舍了自己的血,都得認這個親爹,如今這位可懸。果然被自己料中,連搭理老徐頭的意思都沒有,這眼色就跟不認識沒兩樣兒。
老徐頭哪想到大姐兒會如此待承自己,這意思竟是不打算認他這個爹了,不禁惱上來,喊了一聲道:“大姐兒,我是你親爹,怎的見了面卻不認來。”
李婆子悄悄扯了扯大姐兒的袖子,小聲道:“他這樣大喊大叫的,驚動了鄰舍跟府裡的下人卻不好,不若你先認下他,什麼話兒進府裡頭慢慢再說。”
慢慢說?徐苒忽然冷笑一聲道:“慢慢說什麼,他既不怕醜,我卻更不怕,別說左鄰右舍,便是把整個信都縣裡的人都嚷嚷出來才好,讓旁人也瞧瞧,世間竟有如此狼心狗肺的親爹,賣了自己的女兒,十年也不露一面,盡在家裡縮著王八腦袋,管女兒是死是活,這會兒不定聽說了什麼,趕著來也必不是為了旁的,只瞧著有便宜可佔,才顛顛的從他那王八窩裡鑽了出來,我這些話說的可是?”
徐苒轉過身來,直問到老徐頭的臉上,老徐頭是做夢也沒想到,十年前那個任打任罵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丫頭,今兒卻如此伶牙俐齒,字字句句說出來,沒一句是好聽的,且那雙眸子冷沉冷沉的,今兒這樣的暑天裡,落在自己身上都忍不住一陣陣發寒。
剛有些怕,卻又一想,怎麼也是自己親生的丫頭,還能翻上天去不成,卻也氣的不行,抖顫著手指著她,半天才說出一句:“你,你大逆不道,連你親爹都罵。”
“罵你怎麼了?”徐苒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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