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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給他幾個錢,根本不頂用,從這兒去京城趕考,一路的盤費,省吃儉用也要幾兩銀子才夠,這幾兩銀子給了他,不定就打了水漂,這會兒盤算起來,自己這向風投貌似不大靠譜,賺回來的面極其微小。
可後悔也晚了,事兒都做下了,就得做到底兒,索性一咬牙拿出了五兩銀子來,暗道,就當這些銀子扔河裡了,雖如此想,這會兒拿出來,仍有些肉痛,故此,語氣便不大好 :“你畫的扇面很是合本姑娘的意,這些是給你的工錢。”說著,把手裡的銀子連著她那個舊荷包一塊扔在他懷裡。
張青蓮急忙接了,開啟倒出來,骨碌碌五個銀光瓦亮的銀錠子,倒嚇了他一跳,忙道:“這如何使得,不過舉手之勞,怎敢要姑娘這許多銀錢。”
徐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跟你說,姑娘我耐心有限,你若再推辭,我可真不給了,你自己好生思量思量,若有了這些銀子,便可進京趕考去了。”
張青蓮一聽,頓覺眼前一亮,仿似漆黑的夜路上,瞧見了光亮一般,這時候也才明白過來,這姑娘哪是畫什麼扇面,卻有心接濟自己呢。
想的明白清透,忙站起來退後一步,深深一躬到地:“若青蓮他日能金榜題名,必不讓姑娘今日大恩。”
徐苒見他明白過來,也便不再跟他逗悶子,直接道:“既如此,你口說無憑,這裡有紙筆,把你今兒的話兒寫下來,按了手印,我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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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蓮不免有些為難,剛頭自己說要報恩;的確是肺腑之言;只這金榜題名;也不是他說了就算,便是落於紙上;若他名落孫山;不也是一紙空文,若真有造化蟾宮折桂,便是這會兒沒寫下什麼;自己也必要回來尋她的……
張青蓮的目光落在大姐兒身上,便多了幾分不知名的情意在其中;見她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自己,說不出的嬌俏可愛,心裡更生出些許柔情,心想,管它日後如何,今兒便依順著她,先討她個歡喜便是了。
想到此,鋪了紙,提起筆,扭頭問她:“寫什麼?”他這一問,徐苒也有些犯難,橫是不能寫,來日金榜題名定當厚報,這話虛,沒大用。
她眼珠轉了轉,歪著頭對張青蓮道:“那我問你,若你果真金榜題名,打算如何報答於我?”
她這一句話問出,倒問了張青蓮一個大紅臉,他心底那些心思,此時如何能說與她,吶吶的道:“姑娘說如何報答便如何報答……”
徐苒一聽倒樂了:“既如此,這五兩銀子算我借你的,你且寫一個借據來,若來年金榜題名需當連本帶利還我五百兩,如何?”先頭徐苒還有點兒心虛,心道這利息是不是高了點兒,後來又想,我這是風險投資,他若名落孫山,我五兩銀子還打了水漂呢,五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啊,自己這樣的一個丫頭也就值這個價了,真算一筆鉅款,這窮酸一無抵押,二無信譽,遇上自己都算他造化了,故此,末了,那語氣很是理所當然。
張青蓮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暗道,這丫頭真真小家子氣,五百兩算什麼,只他有那一日,五千五萬給她又算得什麼。
“你笑什麼?”徐苒瞪著眼問他:“是嫌還的多嗎?”張青蓮定定瞧了她兩眼,執筆彎腰寫了起來。
徐苒低頭去瞧,先讚一聲,字真好,習的顏真卿,橫輕豎重,雄強圓厚,倒真是個有才的窮酸,能畫會寫的,“現有山東灤縣張青蓮,進京赴考途經真定府地界兒,不想遭賊人搶了身上盤資,無奈醃趲與真定府陳家村內,得村東陳家姑娘相助紋銀五兩,來年若金榜得中,情願奉還五百兩之數,特此立下字據,丙寅年五月初十,立字據者,張青蓮。”
擱筆,拿起來遞與大姐兒:“如此可好?”徐苒看了看,吹乾上頭的墨,折將起來,仔細收在腰間的荷包內,瞧了瞧桌子上的東西道:“既你寫了借據,這些便算做你幫我畫扇子面兒的謝禮好了,雖算不得多好,比你那個兩半的硯臺強些,你且拿了去,將就著使喚便了,家去之後,別忙著趕路,把這些銀子分著縫與內袋之中,多買些乾糧清水,路上莫貪近走小路,揀著那大道走,到了前頭信都縣內僱輛車馬,雖用些銀子,好過指望你兩條腿,早到了京城,也好早早尋個清淨所在溫習詩書……”
徐苒是真心疼自己這五兩銀子,就怕自己給了他,回頭再遇上什麼小偷賊人的,豈不冤枉,絮絮叨叨的囑咐了他許多話。
自打喪了父母,誰曾如此上心與他,又經了此番大難,張青蓮哪會覺得她嘮叨,恨不得她再囑咐自己幾句才好,故此一一聽著記在心裡。
徐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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