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頁)
玉芳也道:“妹妹怕什麼,這荷花酒可是爺讓人備下的;便有什麼事兒,也按不到妹妹頭上。”
慧蓮哪會不知這些,是她心裡虛著呢,掃聽大姐兒這幾日日日吃那參湯,若這酒不是正好從自己手裡遞過去的,她也不怕,如今這樣巧,便爺知道跟自己無干,這胎真落了,說不得也要遷怒自己,若到末了落個被爺棄厭的結果,自己這般算計豈不盡數落空,卻又怕那郎中來了瞧出究竟,只如今再去買通郎中恐也來不及了,但願那郎中是個有眼無珠的,疑心不到那參片中去。
想到此,盡力穩了穩心神,對玉芳道:“大姐兒雖還是個丫頭,到底腹中是爺的骨肉,你我該去瞧瞧才是,也省得讓爺挑了理去,說你我拈酸吃醋。”
玉芳搖了兩下扇子,低低哼了一聲道:“偏她的身子金貴,來時爺扶著,回去爺抱著,咱們倆的腿腳倒不值錢,跟著她來回溜了兩趟。”嘴裡雖抱怨,卻也不敢耽擱,與慧蓮兩人,去了書房院。
再說顧程,抱著徐苒剛進了屋,把大姐兒放在炕上,便聽李婆子驚呼一聲道:“呀!姑娘見血了。”顧程忙低頭去瞧,只見那件晨起才逼她穿上的粉紅挑線裙兒下已有些斑斑點點,顧程的心都涼了一半,這千盼萬盼才盼來的子嗣,若沒了,可不要疼煞人。
再去瞧大姐兒,雙眼緊閉,一張小臉兒白的就像那案頭的宣紙,卻又隱隱透出些青來,顯見是疼的厲害,眉頭皺著,貝齒咬著唇,幾乎要咬出血來,顧程哪見過大姐兒如此,這副樣兒落在他眼裡,竟生生要摘他的心一般。
他忙衝外頭喝道:“旺兒的郎中尋到哪裡去了,若姑娘有個萬一,他的小命也別要了。”正說著,旺兒已經拽著郎中進來,周慧蓮跟郎中一照面,心便放下了一半,倒是個熟人。
這郎中姓柳,在信都縣也算有些名聲,常在這些大家宅門裡走動,深知越深的宅門水越深,別瞧這後院裡的婦人,一個個說出的話兒輕聲細語的,爭起寵來,下手一個比一個的黑。
如今這信都縣裡誰不知道,顧老爺收了他兒子的童養媳婦在身邊,就是城南開壽材鋪老徐頭家的閨女,寵的什麼似的,後院正經的二孃三娘都靠不上前了,那日卻才見了,模樣兒倒是真出挑,且瞧顧老爺那著緊樣兒,哪裡是丫頭,說是正經主子都說的過去。
自打顧廉夭折,顧府裡便沒了枝葉,後院裡雖有兩個正經妾侍,這些年也沒見生個一兒半女的,他們私下裡還道這顧家要絕了後,待顧老爺百年之後,這偌大的家產也不知道落到哪個手上,不想徐大姐兒有了。
沒有身子的時候,還跟心肝兒一樣寵慣,趕明兒要真生個小子出來,這顧府門裡,還不成了個頂大的,後院兒的二孃三娘還算得什麼,他們這些外人都瞧的一清二楚,更何況,後院那倆兒,尤其三娘可是個有算計的婦人,豈會眼睜睜看著,因此,柳郎中一聽見說徐大姐兒出事,還真不意外,倒是還有些歡喜。
歡喜這可條生財的路,只那點兒診費能有多少,這出了事自有人使銀子來堵他的嘴,這堵嘴封口的銀子,少了誰幹,豈不是條財路嗎。
柳郎中進來的時候,李婆子已經伺候著大姐兒換了衫裙兒,雖說剛見了血,這會兒卻止住了,只是渾身發軟無半絲力氣。
顧程拿了兩隻靠枕墊在她身後,坐在她身邊兒,手裡拿著帕子,輕輕給她拭額頭的汗,一見柳郎中正要行禮,不耐的揮手道:“什麼時候了,快著過來瞧病是正經。”
婆子搬了個杌凳放在炕邊上,柳郎中坐下診脈,脈息上手,柳郎中便暗暗有數,上回來瞧,雖剛有身子,卻胎氣甚固,那喜脈也壯,這會兒診來,已是若有若無如絲一般,這才幾日,若不是藥物所致,怎會如此。
柳郎中手下按著脈息,餘光卻去掃跟他前後腳進來二孃三娘,只見三娘周慧蓮,略衝他使了眼色,柳郎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位三娘雖是侍妾,在顧府卻頗有體面,手裡掌著府中之事,可惜沒兒女,若給顧家生個一兒半女的,說不準能扶正,手裡最是個不缺銀錢使的,性子又靈透,她既給了自己眼色,這好處定然少不了。
顧程見他診了半天脈息不吭聲,催了一句道:“可如何了,剛見了血呢,可要不要緊?”柳郎中道:“雖見了血,脈上瞧著卻不妨事,姑娘本身子就虛,又剛有身子,正是嬌氣的時候,想是這兩日暑熱,吃睡不妥,今兒又走動的多了些,便有些滑胎之像,只小心著將養幾日便可。”
他話音剛落,一抬頭卻正對上徐苒的目光,柳郎中立時心裡就是一抖,暗道這徐大姐兒的目光,好生厲害,仿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