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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這是大姐兒?可讓舅母好生惦念,到今兒才得見面,只可憐我那大姑姐兒命苦,等不及瞧見外甥女長大,就忙忙的去了……”說著抬袖子摸了摸眼淚。
陳大郎卻虎聲虎氣的道:“好好的,卻提這些作甚,大門口站著像什麼話,還不領著大姐兒進屋去,得了顧老爺恩典,大姐兒能家來多住些日子,有多少話兒,你們娘倆說不得,非這會兒巴巴的來囉唣。”
那婦人聽了,忙領著大姐兒往裡走,一邊走一邊道:“倒是舅母糊塗了,歡喜上來,也顧不得外甥女遠道而來,連口水都沒喝呢。”
讓到屋裡炕上坐下,李婆子道:“煩勞舅太太指給我姑娘安置的屋子,好去收拾帶來的鋪蓋傢伙。”
陳大郎的婆娘忙又立起來,領著她去了西間裡道:“當家的早說要贖了外甥女家來,這屋子打早便收拾出來預備著呢,鋪蓋傢伙都是新的,你瞧瞧還有哪處不順意,再來告訴我。”
李婆子道:“舅太太客氣了。”便去收拾炕上的床褥。
陳大郎的婆娘走回正屋來,一邊走一邊暗道,哪家丫頭回家住還帶著個婆子伺候,卻一時也不得問底細,暫隱在心裡,進了屋跟大姐兒說了幾句話兒,便要去灶上張羅飯食。
不想大姐兒卻跟了她出來,她舅母忙著推她道:“灶房裡髒亂,你且去屋裡坐著,少時便好。”
徐苒卻挽起袖子道:“若舅母跟我這般客氣,外甥女心裡如何過得去。”說著便進去燒火造飯,弄的陳大郎的婆娘有些手足無措。
陳大郎瞧見斥她一聲道:“外甥女又不是外人,見外什麼,讓她去,我倒是還沒吃過一頓外甥女造的飯呢。”
聽了這話兒,徐苒心裡不覺一熱,這傻實在大舅是真把她當親外甥女一樣了,說話兒行動都透著那麼親。
徐苒進了灶上,李婆子便來幫忙,陳大郎的婆娘倒沒事幹了,只指給傢伙物件米麵菜蔬等物,在一旁瞧著大姐兒利落的刷鍋炒菜,不大會兒功夫,便收拾出幾個齊整菜來,又烙了幾張餅,放在鍋臺邊的籃子裡,鍋裡下了些穀米熬上,讓李婆子瞧著火,跟舅母兩人把菜端進了屋去。
李婆子瞧著大姐兒利落的身影兒,心裡暗道,若說這會兒的大姐兒,卻又跟過去一般無二了。
39章
卻說老徐頭聽了他婆娘的話兒;心裡頭說不上歡喜還是惱恨,當初哪成想大姐兒那個賠錢貨還有如此造化;既得了意,怎不知顧坦家裡;好歹兒自個是她的親爹;家裡這兒都快揭不開鍋了,她倒好,成日吃香喝辣穿金戴銀;過的好不自在個日子,真真一個沒良心的丫頭。
卻又想大姐兒小時那個悶性子,問十句答不得一句上來;說呆傻也不呆傻;就是少了十分的機靈氣,怎麼打也沒用,讓人瞅著她就來氣,後娶了石氏進門,生了大寶,更有些瞧不上那丫頭,正巧顧家來人說要買,便早早的賣了,換得幾兩銀子,卻不想這麼個悶丫頭,能勾上顧老爺,若真想他婆娘說的,被顧老爺納進府去,從今兒往後,家裡還愁什麼銀子使喚,不盡有的是。
明兒一早去了先尋她要些銀兩家來,把鋪子重新整治了開將起來,只因手裡頭沒本錢,進不得好木料,白瞎了一個好好的買賣,卻荒的連個人影兒都不見。
心裡頭打了多少如意算盤,這一宿竟是都沒怎樣睡,一大早,天剛矇矇亮,便起了身,石氏也忙著起來,伺候他洗臉吃了早飯,打點了一身稍齊整的衣裳,送著他出門去了。
這徐老頭心裡頭惦記著銀子,腳下如風,平日裡需半個時辰的腳程,只三刻鐘便到了,到了顧府大門前,瞧著那高高的青石臺階上,兩扇硃紅大門,不免心裡有些怯,暗裡琢磨,別是那鴻賓樓的掌櫃戲耍他婆娘,打了這麼個沒影兒的謊,不然,這麼長日子,怎也沒見大姐兒往家裡捎個一字片語的信兒呢。
忽想起,他婆娘還道見了陳大郎,且顧家老爺身邊的旺管事見了她,也是客客氣氣十分禮敬的樣兒,想來不差。
定了定神兒,好容易鼓起了勇氣,剛要上去叫門,卻聽吱呀一聲,大門從裡頭敞開來,耳邊卻又聽得騾馬牲口嘶鳴,老徐頭這才瞧見,自己一捫心思就奔著大門去了,卻沒瞧見大門外不遠,早有車把式牽了牲口出來正在那裡套車呢,令有幾匹青驄神駿也早拴在了一邊,這會兒套好了車,一鞭子抽在馬背上,馬車踢踢踏踏的行到門前,就見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來。
老徐頭溜著牆根摸近些,瞧見臉兒,可不正是旺管事,顧老爺身邊伺候的心腹小廝,在這信都縣裡誰不識得他,正要上前搭句話,卻聽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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