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裡出來,瞧了眼那邊大姐兒的小屋,邁腳走了進去,只見清清靜靜,連她平日的包袱都一併帶了去,竟是連件衣裳都沒留下,不禁暗道,這丫頭沒良心,一聽要去她舅舅那裡,歡喜的把什麼都收拾了,這是恨不得就不回來了才好。
思及那日,自己逼著她賭誓,心裡又不免有些後悔,想著回程時去接了她,先不回府,她舅舅那邊臨著山,倒是有座觀音堂,求子最為靈驗,帶著她去走一趟上一炷香,積攢個福報,順便也求求子嗣。
想自己這已近而立之年,膝下卻仍荒涼難繼,便是家裡有金山銀山,鑽營出個前程似錦,賺的偌大家業,待百年之後,可要交付何人。
他後院裡二孃玉芳是陪房丫頭出身,天生的小家子氣,上不得高臺面,且,如今自己一瞧她心裡頭便不中意,慧蓮倒還過得去眼,只性子過於穩妥,缺了些伶俐,後宅的事倒是理的清,外頭應酬卻少了幾分機變才能,且這些年也沒見有動靜,其餘似玳瑁珍珠兩個,更不消說了,思來想去也就大姐兒最合他的心意。
大姐兒模樣好,性子伶俐,嘴裡厲害,心中有數,若她能生個小子,便是成不得大器,若承繼了大姐兒這份伶俐,守住他留下的這份家產卻不難。
顧程自己也知道,如今他這心眼偏呢,不知道偏了大姐兒多少過去,雖知道卻也沒想過要正過來,他就稀罕那丫頭,越來越稀罕,連帶的也盼著她給自己生個兒子,只這丫頭心野,這會兒離了自己不定多歡喜呢,想到此心裡卻有有些惱恨,惱恨半晌,忽得自己又不覺笑了起來,這才離了就開始惦記上了,真真一個小冤家。
還真被顧程猜了個正著,大姐兒自打穿到這兒來,除了上回跟顧程去鋪子裡走了一趟,今兒才是第二回出門,心裡不禁怨嘆非常,就是蹲大獄,每天還能放放風呢,在顧家比蹲大獄還不如,顧程這個牢頭看的太緊,連她的心都跟著不大自在了。
如今好容易出來過過風,即便是天落了晚,她也不住探出腦袋去東瞧西望,一邊跟坐在車轅上的舅舅說話兒,問東問西的,倒把她舅舅給逗的笑了起來,忽又覺心酸,想來外甥女自打進了顧府的門,便再沒出來過了,故此這會兒瞧什麼都新鮮。
李婆子卻道:“都出了城門,這會兒天也黑了,兩邊除了大樹便是莊家地,有甚可瞧的,落晚風涼,回頭衝了頭,若病了,婆子可沒法兒跟爺交代了。”
徐苒這才放下簾子,縮排腦袋來道:“他讓媽媽跟我來,就是來監視我的是不是?”李婆子咳嗽了一聲:“爺是心裡頭惦記,怕姑娘淘氣呢。”
大姐兒撇撇嘴:“莫說這些好聽的哄我,他的心思明擺在這裡,當誰不知道呢?”
李婆子聽她說的話甚不中聽,有心反駁,又想如今大姐兒的脾性,跟過去不同,心裡主意正著呢,便是她說破嘴,估摸她也聽不進去,心裡卻也不知,這到底是好是壞,若說壞,以前大姐兒那個性子,這會兒不定還在那個小院裡窩著呢,哪裡能入爺的眼,若說壞,如今大姐兒這脾性明裡頭軟暗裡卻硬,可不正對上爺的,這會兒是千好萬好,不定那會兒翻出來,禍福卻又難料了。
李婆子剛想到這兒,便聽大姐兒道:“外頭種的可都是麥谷吧!這會兒還有些亮,竟是一眼望不到邊兒,也不知是誰家的地,想來今年該是個豐收的年景了。”
李婆子聽了不禁笑道:“信都縣城外百里內的莊家田大都是咱們顧家的,都是莊子上佃戶種的,到了年下交上田租糧食來,咱們府裡才得個進項過年,如今這兩年沒鬧災,倒是能吃上幾頓飽飯了,前幾年,鬧蝗災,鬧水災,鬧旱災,可不消停著,在城裡還好,外頭鄉屯裡的種地的鄉親,可遭了大罪,賣兒賣女換口飯吃的有的是。”
外頭陳大郎聽了道:“可不是,那幾年舅舅都差點餓死,也便顧坦不上你,倒讓你受苦了。”說著,彷彿又有些哽咽之聲,徐苒不禁滿頭黑線,她這個傻實在的大舅,蠻感性的,一說起過去就這樣,徐大姐兒過去怎麼樣她不知道啦,自打她穿來,還真沒受過什麼苦,其實顧程這廝雖渣,對她還過得去,不過總這樣也不是個長法兒就是了,只她要尋個怎樣的機緣才得脫身出去,如今她自己心裡也沒譜了。
馬車跑的快,又走的大路,一個多時辰便瞧見了大舅家的村子,她大舅家住在東邊村頭上,倒是近便,到了大門口,停住車馬,裡頭陳大郎的婆娘聽見響動,忙著出來,正瞧見李婆子扶著徐苒下車,一瞧這架勢倒有點懵。
徐苒站穩了,瞧見籬笆門前立著個婦人,便知是舅母,微微蹲身道了個萬福,那婦人忙上前扶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