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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把她樓在懷裡;在她毫不拒絕的情況下,他們交換了這頭一個吻,這個火熱的吻,它把愛情變成了瘋狂。
這一天畫家和德·聖埃尼昂都沒有再進來。
一種陶醉,既沉重而又溫柔,使得肉慾平息下來,而且使得睡眠象一種慢性毒藥一樣在血管裡流動。這種難以捉摸的睡眠,象幸福生活一樣倦怠,如同一片雲那樣落下來,落在這一對情人的過去生活和未來生活之間。
在這充滿美夢的睡眠中,從上面一層樓傳來一陣持續不斷的響聲,首先驚憂了拉瓦利埃爾,但是役有完全把她吵醒。
然而這響聲持續不斷傳來,意思越來越清楚,把沉醉在幻覺中的年輕女人喚到現實裡,她驚慌失措地站起來,穿戴凌亂,顯得分外美麗,她說:
“有人在樓上等我。路易!路易,您沒有聽見嗎?”
“啊!我不是在等您嗎?”國王情深意切地說。“從此以後讓別人等您好了”
但是她輕輕地搖搖頭,噙著兩顆很大的淚珠,說:
“隱藏的幸福!……隱藏的權力!……我的驕傲應該象我的愛情一樣保持沉默。”
響聲又開始了。
“我聽見蒙塔萊的聲音,”她說。
她忙不迭地走上樓梯。
國王跟她一起上樓,他下不了決心離開她,不停地吻她的手和裙子的下襬。
“對,對,”拉瓦利埃爾重複說,半個身子已經到了翻板活門的上面,“是的,是蒙塔萊的聲音在叫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去吧,我心愛的,”國王說,“趕快回來。”
“啊!今天不了。再見!再見!”
她再一次彎下腰,抱吻她的情人,然後跑走了。
蒙塔萊確實在等她,神情十分激動,臉色十分蒼白。
“快,快,”她說,“他上樓來了。”
“誰?誰上樓來了?”
“他!我早已料到了。”
“到底是誰?你把我急死啦!’
“拉烏爾,”蒙塔萊低聲說。
“我,對,是我,”在大樓梯的最上面幾級有一個愉快的聲音說。
拉瓦利埃爾發出一聲可怕的叫喊,向後倒下去。
“我來了,我來了,親愛的路易絲,”拉烏爾一邊跑,一邊說,“啊!我知道您仍舊愛我。”
拉瓦利埃爾做了一個恐懼的手勢,又做了一個詛咒的手勢。她想說話,卻只能說出這樣一句:
“不,不!”
接著她就倒在蒙塔萊的懷裡,喃喃地說,
“別走近我!”
蒙塔萊朝拉烏爾做了個手勢,拉烏爾愣在門口,甚至沒有試圖再朝屋子裡走一步。
接著蒙塔萊朝屏風那邊望了一眼,說:
“啊!輕率的女人,翻板活門甚至都沒有關上!”
她朝房角落走去,想先把屏風擋好,然後再到屏風後面去關翻板活門。
但是國王從這個翻板活門裡衝出來,他聽見拉瓦利埃爾的叫聲,趕來援助她。
他一邊在她面前跪下,一邊向蒙塔萊提出一大堆問題。蒙塔萊這時候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
但是就在國王跪下的時候,從門口傳來一聲痛苦的叫喊,還從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國王想奔過去看看是誰發出這聲叫喊,是誰踩出這腳步聲。
蒙塔萊力圖去把他拉住,但是沒有成功。
國王離開拉瓦利埃爾,來到門口,但是拉烏爾已經走遠,因此國王只看見一個人影兒轉過走廊的拐角不見了。
第一七九章 兩個老朋友
當宮廷上各人忙著各人的事時,有一個人神秘地走進沙灘廣場後面的一所房子,這所房子我們認識,因為在一個發生騷亂的日子裡,我們曾經看見它遭到達爾大尼央的圍玫。
這所房子的主要入口在博杜瓦埃廣場上。
房子相當大,四周圍是花園,聖約翰街那一邊被一些專賣刀斧等工具的鐵匠鋪圍著,替它擋住了好奇的眼光。它藏在石頭、喧鬧聲和青翠的草木這三重防禦物裡,就象一具用香料防腐的木乃伊藏在三重棺木裡。
我們談到的這個人雖然不年輕了,但是走起來步伐堅定。看見他深灰色的披風和使披風翹起來的長劍,誰都能認出他是一個追求奇遇的人。如果仔細看一看這兩撇向上翹的小鬍子,看一看在闊邊氈帽下露出來的細嫩光滑的面板,肯定會相信這些奇遇一定是風流豔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