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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伯爵激動地說。
“請告訴我,伯爵,”拉烏爾問道,一面用敏銳的眼光盯住他不放,“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好眼力?”
“是,”德·吉什猶豫了片刻,答道,“我想,是我的自尊心。”
“你說自尊心嗎?德·吉什,這三個字可是意味深長呵。”
“什麼意思?”
“我是說,往常你不象今晚這樣多愁善感,我親愛的朋友。”
“我太疲勞了。”
“太疲勞了嗎?”
“是的。”
“你聽我說,親愛的朋友,我們倆曾經在一起打過仗,我們倆曾經一口氣在馬背上跑了十八個鐘頭,我們看著三匹馬,不是因為累,就是因為餓,在我們胯下倒斃,在這樣的困境中,我們照樣談笑風生。請相信我,伯爵,今晚你的情緒低沉,決不是疲勞引起的。”
“那麼是因為煩惱。”
“為什麼煩惱呢?”
“為今天晚上的事。”
“你指的是白金漢公爵的荒唐事嗎?”
“嗯!就為此事;作為我國堂堂君主的代表,竟眼睜睜看著一個英國人調戲我們未來的女王、王國的第二貴夫人,你說多丟臉?”
“是的,你說得對,但依我看,白金漢不見得有多大危險。”
“是的,但是這個人很討厭。他一到這裡不是差點兒使英國人和我們之間鬧出一場亂子來嗎?要不是你,不是你那令人欽佩的謹滇,你那非常堅定的態度,我們一定早已在鬧市中兵刃相見了。”
“你看見沒有,他到底還是轉變了。”
“是呀,的確是呀;因此我才感到驚奇。你低聲細氣地跟他講話。你跟他說了些什麼?你相信他愛她,說過這種情感不會輕易讓步,除非他根本不愛她!”德·吉什在最後幾個字上帶著很明顯的強調口氣,這使拉烏爾抬起頭來。
一看就清楚,在年輕人那高尚的臉上流露出不愉快的神情。
“我對他說了些什麼,伯爵,”拉烏爾回答,“我可以重複給你聽。請你聽著,我是這麼說的:‘先生,您神魂顛倒,懷著想入非非的慾望,盯著你們君王的妹妹看,她不是您的未婚妻,她不是您的,也不可能是您的什麼人;您的行為冒犯了我們這些來把一位少女領到他丈夫身邊去的人。’”
“你是跟他這麼說的嗎?”德·吉什紅著臉問。
“正是這麼說的,我甚至還說得更多些。”
德·吉什做了個手勢。
“我對他說,‘要是您看見我們中間有誰瘋瘋癲姍、鬼鬼祟祟,對已經指定要成為我們君王的夫人的公主,不是懷著最純潔的崇敬心情,而是不懷好意的話,你會怎樣來看待我們?’”
這一番話對德·吉什來說非常有針對性,使他臉色發白,同時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襲擊所懾服,不由得渾身打顫,他勉強將一隻手機械地伸向拉烏爾,另一隻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和臉。
“可是,”拉烏爾不受他朋友這種神態的干擾,繼續說下去,“謝天謝地!人們說法國人沒有頭腦,卻能在如此重大的事件中判斷得這樣正確,表現得這樣鎮定,我又補充說:‘記住,白金漢先生,我們這些法國貴族為了效勞君王,可以犧牲自己的感情,犧牲自己的財富,乃至犧牲自己的生命,什麼時候魔鬼用他的邪念慫恿我們做壞事,焚燒我們的良心,我們就隨時把它撲滅,即使要用鮮血去撲滅我們也在所不惜。如果能做到這樣的話,我們就挽救了三種榮譽:國家的榮譽,君王的榮譽,還有自己的榮譽。您看,白金漢先生就是象我們這樣做的,每一個正直的人都應該這樣。’喏,我親愛的德·吉什,”拉烏爾接著說,“我就是用這種方式對白金漢先生說的,對我的論斷,他也完全信服。”
一直低著頭聽拉烏爾說的德·吉什,這時候才抬起頭來,挺起身體,眼睛裡閃著自豪的光芒,用他那興奮若狂的手握住拉烏爾的手,他原來冷若冰霜的臉,這時候也紅潤如火了。
“你這一番話說得太好了,”他半硬嚥地說,“拉烏爾,你稱得上是個勇敢的朋友,我感謝你,現在,我懇求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你願意一個人待在這兒嗎?”
“是的,我需要休息。今天,許多事情把我弄得心神不寧,明天,你來看我時我一定換個樣,不象今天這副樣子了。”
“那好!這樣的話,我走了,”拉烏爾說完就離開。
伯爵朝他朋友趨前一步,熱情地緊緊擁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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