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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想威脅我,母親!”菲力浦流著淚嚷道,“找受盡委屈,您還忍心威脅我?”
“不,不是我威脅您,我只是想把您的怒火壓下去,我對您說,採取這樣嚴酷的手段,甚至不禮貌的措施去對付白金漢先生或其他英國人,那就是把法國和英國引向極其可悲的不和狀態,您說,這意味著什麼?一個親王,一個法國國王的親兄弟,竟然不懂得為了政治上的需要,如何去掩蓋恥辱,哪怕這種恥辱事實上的確存在。”
菲力浦做了個手勢。
“再說,”太后接著說,“您說的這種恥辱既是不真實的,也是不可能的,這只不過是叫人笑話的妒忌而已。”
“夫人,只有我自己知道。”
“就算您知道,我還是奉勸您耐心點。”
“我忍無可忍了,夫人。”
太后冷冰冰地、儀態莊嚴地站起身來。
“那麼您說說,您到底要怎樣。”
“我什麼也不要,夫人,我只是表明我的願望。如果白金漢先生不自動離開,我就禁止他進入我的寓所。”
“這個問題要向國王陛下請示,”奧地利安娜情緒激動、聲音顫抖地說。
“可是,夫人,”菲力浦拍著手嚷起來,“我是以您的兒子的身分在跟您說話,您就應該作為我的母親,而不應該象個王后那樣,白金漢先生和我之間的問題很簡單,只消幾分鐘的交談就可以解決。”
“我就是不允許你們這樣的交談,先生,”太后恢復了她的尊嚴,說,“因為犯不著這樣做。”
“既然這樣,我就不出面好了,但是我要把我的想法告訴公主。”
“噢!”奧地利安娜帶著追懷往昔激起的哀愁說,“千萬不要對妻子這樣專橫,我的兒子,被壓服的女子並不總是心服的。”
“那麼您說我該怎麼辦……?我只好去請教我的朋友們了。”
“是呀,去請教您那些假心假意的顧問,您的洛林騎士呀,您的德·瓦爾德呀……還是把這件事委託我來辦吧,菲力浦;您不是想要白金漢公爵走嗎?”
“走得越早越好,夫人。”
“那好,我的孩子,去把公爵請到我這兒來。您要笑臉相迎。不要告訴您妻子,也不要告訴國王或其他人。不要聽別人的七嘴八舌,只管聽我的好了,唉!一個家庭被那些亂出主意的人弄得一團糟的情況我可見得多了。”
“我聽您的話,我的母親。”
“到頭來您一是會感到滿意的,菲利浦。去把公爵找來吧。”
“噢!這並不困難。”
“您想這時候他會在哪裡呢?”
“我的天!準在公主門口,他在那裡等公主起床,這是毫無疑問的。”
“好,”奧地利安娜平靜地說,“去告訴公爵請他到我這裡來一下,說我想見他。”
菲力浦吻了吻母親的手,去找白金漢先生了。
第九二章 For ever!①
白金漢公爵應太后的邀請,在奧爾良公爵走後半小時來到太后宮裡。
掌門官通報他的名字時,太后正胳膊支著桌面,臉埋在手中坐在那裡。她聽見通報就站起身來,藹然微笑地接受公爵對她表示的既優美又恭敬的行禮。
奧地利安娜仍很美。她雖已有了點年紀,長長的頭髮已經灰白,但她那雙纖纖完美的手和紅豔豔的嘴唇仍然使所有見到她的人讚美不已。
這時候,她整個身心都沉浸在對逝去歲月的追憶中,現在,她仍然跟年輕時一樣美麗,記得那時候,她那宮殿的大門為白金漢公爵的父親而開啟,他是那樣的英俊瀟灑,一往情深,可惜是個不幸的人。他只是為她而活,直到臨終時還在呼喊著她的名字。
奧地利安娜用無比溫柔的眼神看著白金漢,象母親那樣慈樣,象戀人那樣情意綿綿。
“太后陛下找我有事?”白金漢恭敬如儀地說。
“不錯,公爵,”太后用英國話說,“您請坐吧。”
奧地利安娜給年輕人的恩賜,以及用他的本國語言向他表示歡迎,這種語言,自從他來到法國後已經感到生疏了,這一切都使他深受感動。他立刻猜到太后一定有什麼事情要詢向他。
太后在排除了最初幾分鐘的難以抑制的感情後,又掛著笑容說:
“先生,”她用法國話說,“您覺得法國怎麼樣?”
“是個美麗的國家,夫人,”公爵答道。
“您以前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