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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決定吧,爵爺。”
“這樣更方便些。”
“現在我一切已準備好了。”
“請告訴我,關於這方面不要客氣,德·瓦爾德先生,您是否覺得在這潮溼的沙子上不好,或者您仍舊有點認為這是在法蘭西的領土上?如果這樣,我們可以到英國領土上或者到我的遊艇上去交手。”
“我們在這兒非常好,爵爺,不過我榮幸地提醒您注意,由於海水上漲,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白金漢做了一個同意的手勢,脫去他的上衣,把它丟到沙地上。
德·瓦爾德也同樣做了。
從海岸望去,這兩個人的白色的身軀,在落日的紫紅色的餘輝裡象兩個幽靈。
“真的!公爵先生,我們不能夠再耽擱了,”德·瓦爾德說,“您是不是感到我們的腳好象陷到沙裡去了?”
“我已陷到齊腳踩深了,”白金漢說,“而且眼看海水就要到達我們這兒了。”
“我這兒已經有水了……請吧,公爵先生!”德·瓦爾德把劍拿在手中。
公爵也照著做了。
“德·瓦爾德先生,”白金漢說道,“請讓我最後說一句話……我和您決鬥,因為我不喜歡您,因為您對我的某種感情的嘲笑傷了我的心,此時此地,我願為這種感情非常愉快地死去。您是一個壞人,德·瓦爾德先生,我要使盡全力殺死您,因為我料到,假如您這次不死,您將來一定會對我的朋友們於出許多壞事,這就是我要對您講的話,德·瓦爾德先生。”
白金漢說完鞠了一躬。
“而我,爵爺,下面是我要回答您的話:我並不恨您;但是既然您猜到了我的心思,我就恨您,我也要使盡全力殺死您。”
德·瓦爾德也向白金漢鞠躬致敬。
就在同一時刻,兩把劍交起鋒來,兩道亮光在黑夜裡會合在一起。
兩把劍互相尋找著,互相試探著,互相觸碰著。
兩個人都是擊劍能手,第一個回合沒有任何結果。天黑得很快,黑得人們只能靠本能來進攻和防衛。
突然,德·瓦爾德感到他的劍碰到了什麼,原來他剛才刺中了白金漢的肩膀。
公爵的劍隨著他的胳膊垂了下來。
他“唔”了一聲。
“刺中了,是不是,爵爺?”德·瓦爾德說著退後了兩步。
“是的,先生,不過不重。”
“然而您放鬆了防守。”
“這是這把冰涼的劍產生的第一個效果,不過,我又準備好了。我們再開始吧,假如您願意的話,先生。”
又一次兇險的交鋒,公爵劃破了侯爵的胸脯。他說道,“也刺中了。”
“沒有,”德·瓦爾德說,他還是堅定地立在原地。
“對不住,不過,我看到您的襯衫全紅了……”白金漢說。
“那麼,”德·瓦爾德狂怒地說,“那麼……輪到您了。”
他拼命向前衝去,他的劍在白金漢前臂的兩根骨頭中穿了過去。
白金漢感到他的右臂不聽使喚了,他伸出左臂,抓緊就要從他無力的手裡掉下來的劍,在德·瓦爾德沒來得及防衛以前,刺穿了他的胸脯。
德·瓦爾德身體搖搖晃晃,他膝蓋彎下來了。鬆開依舊夾在白金漢手臂中的劍,倒在水中。水面由於比天空雲彩帶來更真實的反光而變紅了。
德·瓦爾德沒有死,他覺得威脅他的最可怕的危險是:海水漫上來了。
公爵也感到了這種危險,隨著一聲痛苦的叫喚,他使勁拔出了還插在他手臂裡的劍,然後轉身朝著德·瓦爾德說:
“您死了沒有,侯爵?”
“沒有,”德·瓦爾德回答,由於肺裡的血湧到喉嚨裡,聲音含糊不清,“不過也差不多了。”
“那好!怎麼辦呢?讓我們看看,您能走嗎?”
白金漢把他托起頂在一隻膝蓋上。
“不行,”他說。
然後他又倒了下去。
“招呼您的人,”他說,“要不然我就要淹死了。”
“喂!”白金漢叫道,“船上注意!快划過來,划過來!”
小船使勁划槳。
但海水漲得比船前進的速度快。
白金漢看到德·瓦爾德就要被一個浪頭蓋沒,就用他沒有受傷的健壯的左手拿一根腰帶把德·瓦爾德縛住,然後把他提起來。
海水漲得已齊腰深,但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