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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同意,”富凱回答說,“別去理睬柯爾培爾先生的什麼肥雞瘦雞,今天,要緊的是瓦特爾先生燒的塊菰野雞。”
這句話驅散了籠罩在賓客們頭上的陰霾。
古爾維爾用他的儒瓦尼酒灌得詩人們大為興奮,修道院院長象個想得到別人錢財的人那樣聰明伶俐,逗得財政家們、武士們個個都興高采烈、得意忘形。在這樣一片歡樂的氣氛和喧鬧的談笑聲中,所有的焦慮不安全都煙消雲散了。
在上第二道菜和點心的時候,紅衣主教馬薩林的遺囑成為談論的中心。隨後,富凱差人把果品和甜酒送到與遊廊相毗連的客廳裡。他隨即被一位在這天晚上獲得他偏寵的王后挽著手向客廳走去。
接著,是樂隊的琴師們用餐;在蜜也似的、處處飄香的春天的夜晚,遊廊上、花園中的散步也同時開始了。
佩利松走近總監身邊,對他說:
“大人,您有什麼煩心事?”
“事情可大哩,讓古爾維爾告訴您吧,”大臣回答。
佩利松轉過身來,看見那個緊眼在他後面的拉封丹,他不得不聽拉封丹吟誦一首取材於瓦特爾的拉丁文詩歌。
拉封丹到處抑揚頓挫地吟誦他這首詩已經有一個小時了,這時候找到了佩利松,把他作為推銷他的詩的好物件。
他以為能抓住佩利松,可是卻讓他溜走了。
拉封丹只好轉向洛雷,而洛雷為了歡慶晚宴並向東道主的盛情表示謝意,也剛作了一首四行詩。
拉封丹為了推薦他的詩白忙了一陣;洛雷和他一樣,也想找一個能欣賞他的四行絕句的聽眾。
他不得已而求其次,不得不走到夏諾伯爵跟前,不巧,這時候正好富凱走過來,一把將伯爵拉往別處。
修道院院長髮現這位詩人象往常一樣心不在焉,準備去纏住兩個正在交談的人,他便立即插了進去。
拉封丹趁機釘住修道院院長不放,開始吟誦他的詩。
拉封丹搖擺著身子,按照拉丁文詩的格律長短格、揚揚格,吟誦他的詩時,那個對拉丁文一竅不通的修道院院長也隨著節奏搖頭晃腦起來。
這時候,在果品盤後面的富凱,正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講給他的女婿夏諾先生聽。
“我們在這兒談正經話時,得把那班廢物引去看煙火才行,”佩利松對古爾維爾說。
“好,”古爾維爾答道。他吩咐了瓦特爾幾句話.隨即瓦特爾就把大部分人,諸如花花公子、貴夫人和喋喋不休的傢伙領到花園裡去。這當兒,在三百支蠟燭照耀下,在擁來擁去、忙著走向花園的所有煙火愛好者的視線下,一些人在遊廊裡散起步來了。
古爾維爾走近富凱,對他說:
“先生,我們都到齊了。”
“全都到了?”富凱問。
“是的,您數嘛。”
總監轉過身去數了數。一共八個人。
佩利松和古爾維爾手挽著手,好象在愉快地議論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似的。
洛雷和兩名軍官也象他們那樣,從相反的方向踱過來。
修道院院長富凱獨自一個人在那裡散步。
富凱和夏諾並肩走著,他裝出全神貫注地在聽女婿講話的樣子。
“先生們,”他說,“你們散步時,都不要抬頭看,也不要顯出在注意我的樣子;只管繼續散步,現在只剩下我們了,聽我說。”
大家都靜了下來,這種沉寂偶爾才被遠處那些愉快地站在小樹叢裡,以便能夠更好地觀賞煙火的賓客們的歡叫聲打破。
這是個奇特的現象,紳士們三個一群、兩個一對地在散步,他們好象各管各似的,其實都專心致志地在聽他們中的一個人講話,而這個人,又象是在同他身旁的夥伴交談似的。
“先生們,”富凱說,“毫無疑問,你們也一定察覺到,今晚在我們星期三的聚會上,有兩個朋友沒有來……修道院院長先生!請看在天主份上,別停步,用不著停下來您也能聽得見,繼續走吧,我求求您,臉上的表情裝得自然些,您眼快,請您待在那扇開著的窗子旁邊,如果發現有人朝遊廊這邊走過來,請用咳嗽聲通知我們。”
修道院院長遵命了。
“我沒注意到有人沒有來,”佩利松說。這時候,他完全揹著富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我沒看見利奧多先生,是他給我津貼的,”洛雷說。
“而我,我沒看見我親愛的德·埃默裡先生,最後一次玩紙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