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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也沒有出過海,”漁民不無輕蔑地補充說。
“我請求您,給我解釋解釋這一切,我的好人。我好象覺得從潘伯夫到皮裡阿克,再從皮裡阿克到美麗島,就好象我們從拉羅什-貝爾納到南特,再從南特到皮裡阿克一樣。”
“走水路最近,”漁民冷靜地回答。
“可那裡有個拐彎呀。”
漁民搖搖頭。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達爾大尼央接著說。
“先生,您忘了海上有浪。”
“好吧!就算有浪。”
“還有風。”
“唔!就算有風。”
“毫無疑問,盧瓦爾河的流水幾乎可以把船一直送到勒克魯瓦西克。如果這些船需要檢修什麼的或者要增補水手,可以沿著海岸線到達皮裡阿克,而且,在皮裡阿克有一條相反方向的水流,可以把船送到兩裡半之外的迪梅島。”
“我同意您的看法。”
“從那兒,維萊納河的流水可以把船推向另一個島嶼,也就是奧埃迪克島。”
“這我同意。”
“那麼,先生,從這個島到美麗島的航線是筆直的。大海分成上游和下游兩股水流,象一條運河,象一面鏡子那樣在兩個島嶼間流過;而平底駁船就在這上面滑行,象一群鴨子在盧瓦爾河上游過似的。喏,就是這樣。”
“不管怎樣,”固執的達尼央先生說,“路程可不短呀。”
“噢!富凱先生就是要這樣做!”漁民這樣回答,作為談話的結束。在提到這個值得尊敬的名字時,他摘下頭上那頂絨便帽。
達爾大尼央瞟了他一眼,目光象劍鋒一樣尖銳,可是在老漁民的心中看到的只有單純的信任;在他臉上沒有別的,只有滿足和冷漠。他剛才說:“富凱先生就是要這樣做,”就象在說:“天主就是要這樣做!”一樣。
達爾大尼央進入這個地方已經相當深了;此外,那些平底駁船也已經離開了,留在皮裡阿克的只剩下一艘船,也就是老頭子的那一艘,看樣子這條船不經過好好的準備工作怕是難以再次出海了。
因此,達爾大尼央摸摸他的菲雷,它又一次顯示了隨和的性格,提起四條腿踏在鹽田上,鼻子迎著把當地的荊豆和枯瘦的歐石南吹彎了腰的燥熱風兒重新上路。
達爾大尼央到達勒克魯瓦西克時,大約五點鐘。
要是達爾大尼央是個詩人,在他眼前將是景色如畫:這片一里多長的廣闊海灘,漲潮時就被大海吞沒,退潮時呈現一片灰色,滿目荒涼,佈滿了珊瑚蟲和裹著疏疏朗朗白卵石的枯海藻,好象遼闊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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