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1/4 頁)
“這麼說這是您的房子……他們想燒掉您的房子?”
“我的天主!正是這樣!”
“‘聖母像’酒店是您的?”
“已經一個星期了。”
“那麼您就是那位勇猛的隊長,您就是那位無所畏懼的劍客,是您驅散了那些想要燒死罪犯的傢伙?”
“親愛的古爾維爾先生,請您處在我的地位設身處地想一下;我是個警衛方面的人員,同時又是業主;作為隊長,我的職責是執行國王陛下的命令;作為業主,從我本身的利益出發,我不願意我的房子被燒掉。我是按照利益和職責的規律將利奧多和德·埃默裡兩位先生送還到弓箭手手中去的。”
“那麼,是您把一個人從視窗丟擲去的羅?”
“正是我,”達爾大尼央謙遜地說。
“梅納維爾也是您殺死的?”
“不幸得很,我這樣做了,”達爾大尼央施了個禮,好象在接受別人的祝賀似的。
“也是由於您的緣故,最終把兩名罪犯給絞死了?”
“是的,先生,他們本來要被燒死的,這一點我倒引以為榮。我把這兩個可憐蟲從可怕的酷刑中解脫出來。親愛的古爾維爾先生,您可知道有人想把他們活活燒死?這真是難以想象。”
“您走吧,親愛的達爾大尼央先生,您走吧,”古爾維爾說,他不願讓富凱看見這樣一個會給他帶來那麼多痛苦的人。
“不,不,”富凱說,他在候見室的門邊已經聽到所有這一切,“不,不, 達爾大尼央先生,相反,請進來。”
達爾大尼央擦了擦劍柄頭飾上剛才擦漏了的最後一滴血跡,然後又往回走。
這時候,他面對面地站在這三個人跟前,他們的面部表情截然不同:修道院院長是憤怒,古爾維爾是恐懼,而富凱則是沮喪。
“請原諒,大臣先生,”達爾大尼央先生說,“我的時間是一分一秒計算的,我還要到總管那兒去轉一轉,向柯爾培爾先生說清楚;還要去領取我的季度金。”
“可是,先生,我這裡有錢,”富凱說。
達爾大尼央驚訝地望著總監。
“先生,剛才這樣回答您太欠考慮了,這我知道,我也聽見了,”大臣說,“象您這樣一個有功的人,理應名揚天下。”
達爾大尼央彎了彎腰。
“您有付款憑證嗎?”富凱補充一句。
“先生,有的。”
“把它給我,我付給您,來。”
他向古爾維爾和修道院院長做了個手勢,他倆還站在套間原來的地方不動;富凱把達爾大尼央帶到書房。剛走進去,他就問道:
“先生,一共該付您多少?”
“大人,五千利弗爾左右。”
“是付欠您的部分嗎?”
“是一個季度的薪俸。”
“一個季度五千利弗爾!”富凱說,他意味深長地瞟了達爾大尼央一眼;“那就是說,國王陛下一年付給您兩萬利弗爾羅?”
“是的,大人,是兩萬利弗爾一年,您認為太多了嗎?”
“我?”富凱叫嚷著說,他辛酸地笑了笑。“如果我能識人,如果我不是那麼輕率、那麼冒失、那麼愚蠢、虛浮,而是小心謹慎、深思熟慮;總之,一句話,如果我能象某些人那樣懂得怎樣安排,您的年薪收入將不是兩萬利弗爾而是十萬;而且,您將不是為國王陛下效勞而是替我出力了!”
達爾大尼央臉上微泛紅雲。
在恭維捧場的手法上、在奉承者的聲調中、在滿懷柔情的語氣裡,卻暗藏著一種極其香甜的毒藥,這種毒藥甚至連最堅強的頭腦有時也難免不為之神魂顛倒、飄飄欲仙。
總監結束了他那一番話之後,便拉開抽屜,取出四個捲筒,擺在達爾大尼央眼前。
加斯科尼人拆開一卷來看。
“金幣!”他叫起來。
“先生,這東西便於攜帶。”
“可是,先生,這等於兩萬利弗爾呀。”
“一點不錯。”
“但是,只需付給我五千呀!”
“我想,這樣可以免得您到我這裡來跑四趟了。”
“您實在太厚待我了,先生。”
“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騎士先生,但願您不要因為我弟弟對您的魯莽態度而見怪我。他生性尖刻,是個任性的人。”
“先生,您這樣表示歉意,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