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頁)
“是我呀,曹(早)安,達爾大尼央遷(先)生①。”
“要不要我把劍交給您?我要提醒您,我那把劍又長又沉。最好還是讓我一直佩到盧佛宮;我在路上走,如果不佩劍,簡直象個大傻瓜,可您佩了兩把劍樣子一定比我更傻。”
“國王磨有江(沒有講)過這些。樓(留)著您的劍吧!”瑞士人回答。
“那好吧!國王陛下可真通情理。我們快走吧!”
弗雷迪希先生不是個愛談笑的人,達爾大尼央煞費苦心想引他開口。從布朗舍的雜貨鋪到盧佛宮,路不算遠,走十分鐘就到了。這時候天黑下來了。
弗雷迪希先生想從邊門進去。
“不,”達爾大尼央說,“您這樣走花時間,還不如走小樓梯吧。”
瑞士人聽從達爾大尼央的勸告,把他帶到路易十四御書房的前廳。
到了前廳,弗雷迪希向他的囚犯行了個禮,然後,一言不發,轉身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①瑞士人講法語發音不準,下同。
達爾大尼央還來不及考慮為什麼沒有把他的劍取下,書房的一門已經開了,一個侍從走出來高聲喊道:
“達爾大尼央先生到!”
火槍手雙目圓睜,神態自若,鬍子翹起,象在檢閱似的跨進書房。
國王坐在桌前寫字。
火槍手的腳步在地板上發出的響聲也沒有驚擾他,他甚至連頭也不回,達爾大尼央一直走到書房中央,見國王不理不睬,便清楚地知道,國王陛下在裝腔作勢,說明他心中有氣,想要叫自己先有所表示。達爾大尼央轉過身去,背向君王,張大眼睛,欣賞著突飾上的畫和天花板上的裂紋。
伴隨著這種裝模作樣的是細微的內心獨白:
“喔!你想侮辱我?你,我看著長大的,你,我象救自己的兒子那樣曾經救過你,你,我把你當做天主一樣敬奉過,也就是說,我無所祈求,不計報酬地侍奉過……你等著吧,等著瞧吧,你會看見有那麼一個人,他敢於當著紅衣主教的面,真正的紅衣主教的面,輕輕地吹著口哨,吹著胡格諾①民間舞曲,這個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這時候路易十四才轉過身來。
“您來了嗎,達爾大尼央先生?”他說。
達爾大尼央照著他的動作,也依樣畫葫蘆。
“是的,陛下。”
“好,請稍等一下,讓我算一算。”
達爾大尼央只是彎彎腰,一言不答。
“夠禮貌的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他這樣想。
路易狠狠地劃了一筆,氣呼呼地把筆扔在一邊。
①胡格諾:十六—十八世紀法國天主教徒對加爾文派新教徒的稱呼。
“好呀,發脾氣了吧,讓你出出氣也好,”火槍手心想,“你既然這樣,我也可以無拘無束了,何況,那天在布盧瓦,我還來不及和盤托出呢。”
路易站起來,一隻手擱在額角上,然後走過去,面對面地站在達爾大尼央跟前,用又專橫又親切的眼色望著他。
“他究竟想幹什麼呢?喲,收起這一套吧,”火槍手心中暗想。
“先生,您一定知道,紅衣主教先生已經過世了,”國王說。
“陛下,我料到了。”
“因此,您可知道,現在我是這個王國的當家人了?”
“陛下,這不應該從紅衣主教先生去世之日才開始,一個人在家裡總是主人,如果他想做的話。”
“不錯,不過,您可記得您在布盧瓦跟我說過的話嗎?”
“現在我們入題啦,”達爾大尼央心裡暗忖,“我沒有搞錯,好呀,這可就更好!說明我的嗅覺還是相當靈敏的。”
“您不回答我的間題?”路易問。
“陛下,我想我還記得……”
“您只是想嗎?”
“這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如果您記不起來,我,我倒還記得。這是您對我說的,您仔細聽著。”
“噢!陛下,我將洗耳恭聽,看來我們的談話將使我很感興趣。”
路易又瞟了火槍手一眼。只見他先撫弄一下帽子上的羽飾,然後又捋捋鬍鬚,無所畏懼地等著。
路易十四接著說:
“先生,是不是您把所有的實話對我說了之後就不替我當差了呢?”
“是的,陛下。”
“也就是說,在您對我的想法和做法上發表了一通您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