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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響了,只是告訴他們,他們的靈魂所做的痛苦的旅行已經過了多少分鐘,他們的靈魂在對往日的回憶和對未來的畏懼的廣大的領域裡旅行。
阿多斯首先站起來,說:
“天色不早了……明天見吧,拉烏爾!”
拉烏爾也站了起來,去擁抱他的父親。
他把拉烏爾緊抱在胸前,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他對拉烏爾說,
“兩天以後,您就要離開我了,永遠離開我了,拉烏爾?”
“先生,”年輕人說,“我曾經有過一個打算,把我的劍刺進我的心口,可是您會認為我太懦弱,我放棄了這個打算,因此我們只好分開了。”
“拉烏爾,您走就是離開我了。”
“先生,我請求您,再聽我說一遍。如果我不走,我會因為痛苦和愛情死在這兒。我知道我在這兒還有多少時候可以活趕快把我送走吧,先生,否則您會看到我可恥地在您的眼前、在您的家裡斷氣,我的意志和我的力量都沒有那樣堅強,您看得很清楚,一個月來,我好象過了三十年,我已經到達我的生命的終點。”
“那麼,”阿多斯冷靜地說,“您是抱著去非洲讓別人殺死的意圖離開的嗎?啊!說呀……別說謊。”
拉烏爾臉發白了,沉默了兩秒鐘,對他的父親來說,這是充滿痛苦的兩小時。接著他突然說:
“先生,我答應把自己奉獻給天主。我用我的青春和我的自由做的犧牲,我只要求一件事情作為交換,那便是為了您而保重自己,因為您是使我還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一根帶子。只有天主能踢給我力量,讓我不會忘記我的一切都受恩於您,除了您我不欠任何人的情。”
阿多斯充滿柔情地擁抱他的兒子,對他說:
“您剛才回答我的是一個正直的人講的話,兩天以後,我們去巴黎德·博福爾先生那兒;那時候,您就去做適合您做的事。您自由了,拉烏爾。再見!”
他慢慢地走到他的臥室裡。
拉烏爾走進花園,他在根樹小徑上度過了這一夜。
第二三四章 動身的準備工作
阿多斯不再多花費時間來反對這個堅定的決心了。他在公爵答應給他的兩天時間裡,將全部精力用來叫人準備拉烏爾的行裝。這件事主要由善良的格力磨負責,他立即一心一意地忙碌起來。他的好心腸和才智我們都是知道的。
阿多斯盼咐這個可敬的僕人,一等行裝準備好後,就去巴黎,而且,為了不讓公爵等待,或者,如果公爵發覺拉烏爾沒有來,至少不會怪拉烏爾遲到,他在德·博福爾先生拜訪的第二天就和他的兒子到巴黎去了。
對於可憐的年輕人,這是一種很容易理解的感情,他要回到巴黎,回到認識他的、愛過他的所有人中間。
每張臉都使這個曾經受過如此多痛苦的人想起以往的痛苦,都使這個曾經如此熱戀過的人想起他以往的愛情中的某個情節。拉烏爾越走近巴黎,就越覺得象死去一樣。一到了巴黎,他真象不再能活下去了。他到了德·吉什家裡,別人對他說德·吉什先生在王太弟那兒。
拉烏爾動身去盧森堡宮①,他一到,就毫不懷疑他是來到了一個拉瓦利埃爾住過的地方,他聽到那麼多的樂聲,聞到那麼多的香味,他聽到那麼多歡樂的笑聲,看到那麼多在跳舞的影子,沒有一個好心的女人看到他神色憂鬱,面色蒼白,站在門簾下面。他在那兒站了一會兒,然後想走開,再也不回來了。
但是,正象我們剛才說的,他在前幾間候見廳裡停下腳步,只是為了不想參加到那些他覺得在隔壁幾間大廳裡活動著的歡樂的人群裡去。
王太弟的一個僕人認出了他,問他是否想見王太弟或者王太弟夫人,拉烏爾幾乎沒有回答他。他在一張靠近天鵝絨門簾的長凳上坐了下來,同時看了看大時鐘,它剛停了一個小時。
這個僕人走了,另外一個比較熟悉他的僕人走過來,詢拉烏爾他願不願意讓人去通知德·吉什先生說他來到了這兒。
這個名字並沒有引起可憐的拉烏爾的注意。
僕人不肯離開,開始講起德·吉什剛剛想出來一種新的摸彩遊戲,他把進行的方法教給了那些夫人。
拉烏爾張大了眼睛,好象泰俄弗拉斯特②所描寫的心不在焉的人那樣,沒有回答他,不過他的憂鬱的程度因此更加深了。
他頭向後仰著,兩腿軟弱無力,嘴半張著,好撥出氣來,拉烏爾就這樣被人忘記在這間候見廳裡。忽然,一件連衣裙閃了過去,擦到旁邊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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