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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嗎?”
“記得今年盛夏的時候,村子裡出了一場小車禍,當時大家都在懷疑你就是那個駕駛。”
“我?”
“村民認為肇事者一定是兼正的人,不過我總覺得你跟他長得不太像。”
正志郎露出一絲苦笑。
“室井先生,你可真是個怪人。自己能不能活過明天還是個未知數,居然有這種心情回憶往事。”
“我的命運已經決定了,沒什麼好煩惱的。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回想過去的事情。”
“……夏天的車禍?”
“當時有一輛黑色的進口車開進村裡。撞傷幾個孩子之後逃逸無蹤。現在回想起來。那輛車是你們派去迎接義五郎的吧?”
“你是說他啊?沒錯。我們的確派人進入山入。”
“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請說。”
“為什麼選上這裡?不瞞你說,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我好一段時間了。”
“這個村子的許多條件符合沙子他們的需要。”
“比如說土葬的習俗?”
“是的。”正志郎點點頭。
“難道是因為我寫的那篇隨筆?”
“嗯,所以才引起沙子的興趣。”
“既然如此。我等於是毀了這個村子的元兇了。”
正志郎點點頭。不發一語。靜信嘆了口氣。內心五味雜陳。他召來了屍鬼,卻又對村子見死不救。
“不過。”正志郎開口。“你大可不必感到歉疚。土葬的習俗當然是最重要的條件,這點無可否認,不過外場其他的次要條件也都十分配合,因此他們才會選定這裡落腳。如果你沒寫那篇隨筆,沙子他們當然不會知道外場的存在;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若非外場的各項條件都符合他們的需要,沙子又怎會帶著大家前往此地?”
“你在安慰我嗎?為什麼?”
“大概是因為你看起來不像沙子的敵人吧。不瞞你說,我總覺得你跟我一樣。都是同情屍鬼的人類。”
“或許我不是屍鬼的敵人,反而與人類為敵吧?我並不希望屍鬼獵殺人類,卻也不會積極的起而反抗,在我的心目中,獵殺人類的行為就跟肉食動物獵殺生命一樣的天經地義、一樣的無可奈何,任何人都沒有加以譴責的權力。可是人類獵殺屍鬼就不一樣了,即使人類有捍衛生命的權利,我也無法接受人類殲滅屍鬼的行為。”
“嗯……”
“你為什麼選擇站在屍鬼這一邊?”
正志郎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的父親不是人。”
靜信大為不解。正志郎見狀。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我的父親是人面獸心的傢伙。他享有崇高的社會地位、擁有富可敵國的財產,卻總是不把人當人看待,無所不用其極的行虐待他人之能事。飽受欺凌的我從小就視父親為仇寇,周遭的人卻從未同情過我這個被害者,只因我是禽獸的骨肉。他們非但未曾憐憫過我,反而對我報以輕蔑、憎恨的目光。批評我的身世,大罵我是禽獸的兒子。”
正志郎低頭看著地板
“每個人都排擠我,不把我當成跟他們一樣的被害者。大家都將我當成憎恨的物件,對我大肆撻伐,我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遭受這種待遇。”
“所以你拒絕向社會低頭?”
“這種說法並不完全正確。在一般人的價值觀裡面,必須以人類為生的屍鬼絕對是邪惡的存在,絕對是名符其實的禽獸;然而平心而論,這並不是屍鬼的錯。造化讓沙子變成以人類為生的屍鬼,他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我能體會。”
“人類都會自相殘殺了,屍鬼為什麼不能獵殺人類?為了生存、為了滿足一己之私、甚至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優越感,人類不惜傷害、踐踏同類,我的父親因此被冠上禽獸的惡名,受盡眾人的撻伐,連我這個做兒子的也難逃被排擠的命運。跟人類的惡行比較起來,獵殺人類不過是屍鬼的本能罷了,何惡之有、又何罪之有?”
“嗯。”
“從小我就立誓復仇。立誓成為加害者,以擺脫被害者的身分。可是隻要我一日生為人,這個願望就永遠也無法實現。就算父親再怎麼可恨,只要我生活在人類的社會,就不會有人允許我弒親、允許我破壞社會的秩序。他們稱我為禽獸之子、將我排除於秩序之外、充分享受加害於人的快感,卻又不許我成為加害者,這難道就不是一種罪惡嗎?不過若我一意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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