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3/4 頁)
”
“什麼東西為什麼?”
“你寫的故事幾乎都是這種題材。可是你看起來卻不像是見棄於神的人,而且還是村子裡的重要人物呢。我覺得村民好像都很喜歡你,辰巳說大家都對你稱讚有佳。為大家所敬愛的你,也接受了眾人所安排的重要地位,這種人怎麼會寫出那種故事?”
“你提到在眾人的安排之下這點倒是實情。”
“對啊。而且你也很喜歡這個村子,連我都感受得到你對這個村子有一種特殊的情感,要不然也不會寫那篇小品文了。如果你不重視這個村子的話。現在又怎會特別撥出時間來為了防治傳染病四處奔走呢?”
“嗯……沒錯。我很喜歡這個村子。”
“既然如此,為什麼會寫出那種作品?”沙子露出捉狎的笑容,轉過身背向靜信。“而且還受過傷。”
靜信發現自己正無意識的緊握手錶。
“……什麼?”
沙子轉過身來,只看到靜信緩緩的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
靜信很喜歡這個村子,也未遭到排斥。事實上他位居村子的信仰中心,村民也對他敬愛有加,因此靜信這陣子才會不辭辛勞的四處奔走,以回報村民對他的崇敬。
然而在另一方面,靜信也的確正在逃避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沙子沒點破之前,靜信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寫的文章幾乎都可以用“見棄於神的痛苦”這句話來涵蓋。或許這就是那股衝動的由來。
在內心深處感到自己是“見棄於神的人”。這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也許曾經使他試圖傷害自己。若真是如此,靜信的確很像被神所排斥的該隱。或許這也是他在無意識當中選擇該隱為主角的原因。
問題是靜信根本沒有“見棄於神”的自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各方面來看。現在的自己不會、也不可能有那種感覺。
“既然你的作品都繞著這個主題打轉,表示這對你來說十分重要。可是你既不覺得自己見棄於神,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寫出那種文章,這麼說來的確十分有趣。”
“嗯,確實如此。”
“也許是在無意識問讓自己的潛意識洩露出來了?作家真是不可思議哪。”
“……或許吧。”
與沙子道別之後。走在山路上的靜信陷入思考。
靜信筆下的米諾陶爾的確是個異端者。或許頭上的兩隻角讓他成為裡異端,然而不可諱言的,他本來就擁有異端者的素質。雙角只是讓他的本質更加突顯出來罷了。就像突顯出該隱殺害弟弟的罪名,也正如表現靜信殘害自己的行為一樣。
(可是……為什麼?)
靜信的確是村子裡的一份子,同時也位居信仰的中心。周圍的村民需要靜信成為眾人心靈的寄託,而他本身也安於這種安排。沙子說的沒錯,靜信熱愛這個村子。即使愛得有點盲目、即使愛得有點不可理喻,靜信也甘之如飴。
可是靜信不是該隱,他也沒有受到村民不當的排斥,至少他自認如此。或許村民對他的尊崇以及敬愛在某方面來說可以視為一種排斥,然而卻談不上是不當的歧視,靜信也對村民們的愛戴充滿了感謝之意。信眾們有時或許會將他視為不可碰觸的禁忌,然而這都是靜信自己造成的結果。他知道有些村民會在背後談論自己的是非,不過靜信卻不以為意,畢竟他以前的確曾經做出令全體村民非議的事情,也難怪村民會不把他當成常人看待。
靜信並未受到不當的排斥,他的存在也未遭到否定,更長從未受到大家的歧視。既然如此。又何必選定該隱為小說的主角呢?
回到辦公室的靜信又攤開了稿紙。
一望無際的綠野彷彿沒有止境,遠處點綴著幾塊白色的石頭以及赤褐色的土壤。鮮嫩的綠意猶如苔蘚一般覆蓋其上,起起伏伏的丘陵地末端。橫亙著綿延無盡的厚實城牆,厚實的城牆彷彿不讓山丘的居民窺視山丘以外的景象一般無限伸展。只在東邊有扇總是緊閉著的小門。
直到從那扇小門被放逐荒野之後,他才得以窺見外面的世界,之前的他只是透過書本與口耳相傳,知道城牆之外最一塊荒涼的不毛之地。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知識,而不是切身的體驗。他從未對外面的世界產生好奇心。更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成為徘徊荒野的流浪者。嫩綠的山丘就是他全部的世界,山丘以外的地區根本就不存在。
山丘的生活讓他感到滿足。
他在綠地的一角有一間小小的屋子,一望無際的綠地更提供他充足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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