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用了兩天一夜的時間,我讀完了這部鉅著。沉默了一會兒,徘徊了一會兒,我覺得我必須說些話,於是,我就寫了一下這些文字。
《黃花賦》中形象飽滿、有血有肉的人物超過一百多個,慈禧、光緒、榮祿、李鴻章、康有為、梁啟超、孫中山、黃興、袁世凱,這些平日裡需要遠距離遙望或者仰視的大人物,在書裡忽然被直接拉到了眼前,我能看清楚他們談笑時臉上微妙的表情,能感覺到他們大怒時鬍鬚顫動的微響,過去在教科書中在影視劇中在其他書中對這些人物的刻板印象一下子被打破了,這些人一個個活了過來,活靈活現,各具妙姿奇態。素以強悍惡毒著稱的慈禧在洋兵攻向北京時,也會像一般的老婦人那樣哀哀痛哭;素以開歷史倒車著稱的袁世凱,原來卻是個機巧百出能力極強的憊賴傢伙,偏偏這傢伙又極愛面子極愛人才;賣國賊李鴻章原來竟是那麼傲慢睥睨一切的人物。這些個人物在百年前的那個時空舞臺上,盡情的表演,將他們的智慧、勇氣、強悍、毅力、刻毒以及雄才詭計或者偉岸博大表演得淋漓盡致,他們各自以自己對世界的理解來演繹這段歷史,無怨無悔,演繹出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活劇,將晚清年間的激盪風雲逼真如畫的託了出來。
《黃花賦》的故事也極為引人入勝,可以說每看一個小段就有峰迴路轉美景無限的感覺,我感覺作者大量借鑑了《左傳》的敘事手法,文字乾淨利落得找不到一句可有可無的話,更難得的是作者對人物不做一句褒貶,他只透過故事將人物活生生的擺在讀者的面前,褒也罷、貶也罷、愛也罷、恨也罷,全憑讀者自我的感覺。當然,在很多場合作者對人物也進行調侃,在調侃之中也涵容進作者的某些感慨,但這些調侃除了增加可讀性和趣味性外,對人物本身沒有褒貶的意思。比如寫李鴻章訪美的這一段:
李鴻章便趁機批評美國前幾年就興起的排華政策。當時美國社會排擠華工,以愛爾蘭人代替。李鴻章說:“華工不論是技術還是工作態度,絕對比愛爾蘭工人好!”
這時李鴻章正在費城訪問,當局格外巴結,說中國的貴人喜歡坐轎,於是,在李參觀工廠或名勝時,就不用馬車了,專門搞了一頂豪華轎子讓李鴻章坐。不巧的是抬轎的四個人全是愛爾蘭人,他們聽李鴻章說華工比愛爾蘭工好,心中氣憤,便約好一齊罷工、不抬轎子了,以示抗議。
李鴻章心中不快。但馬上就有一幫華人主動來抬轎子,李鴻章又高興起來了。這些華人以能給李鴻章抬轎子為榮,中國人的抬轎技術自然是最好的,大家滿臉自豪、渾身是勁,將李鴻章抬得舒舒服服、飄飄蕩蕩、暈暈乎乎。轎子一抬卻抬到了費城的唐人街上。
李鴻章忽然眼前一亮,放眼所見,全是中國式的建築,黃面孔、黑頭髮,華人來來往往,一街兩行幾乎全是中式餐館。為歡迎李鴻章的來訪,餐館的門首全插著美國的星條旗和大清的黃龍旗。
李鴻章大喜,停下轎子與華人見面。整條街上的華人樂瘋了,一齊湧了過來叩見故國來的大官。
李鴻章在異國他鄉見到這麼多華人歡迎自己,心中激動,眼眶中溼潤起來。
眾華人歡天喜地,向李鴻章介紹唐人街的情況。李鴻章被他們的情緒感染,就笑問:“你們大家開餐館,飯菜還是中國的口味嗎?”
眾人大笑,就說:“請中堂隨便進個館子品嚐,絕對正宗的中國口味。”
李鴻章掀髯而笑,說:“出訪了八、九個月,吃膩了西餐,還真想嚐嚐中國的飯菜!”
於是抬腳進了一家門臉兒看起來稍大點的餐館,眾隨從自然在門外侍候。這家餐館的老闆興奮不已,立刻指揮廚師工作,做了最拿手的幾十個菜,一個一個端上來請李鴻章品嚐。
費城的洋人們聽說李鴻章在唐人街吃中餐,一個個驚奇不已,便呼朋喚友也湧到唐人街來看,進不了餐館,他們就在門外、窗外探頭探腦往裡看,看見李鴻章笑眯眯吃得好不愜意,便猜想那菜一定很好吃,於是忙向旁邊的華人打聽菜叫什麼名字,華人說了。但接著又一盤菜上來了,洋人忙又問菜名,華人又說了。可菜越上越多,有許多菜連窗外的華人也不知道名子,便籠統的將不認識的菜叫作“雜碎”,雜碎出現的頻率最高,等李鴻章吃完離開,洋人們把其它菜名全忘了,卻記住了“雜碎”這道菜。洋人們於是三、五成群,相約到唐人街,要吃李鴻章曾經吃過的雜碎。從此以後,“李鴻章雜碎“便成為北美一帶中餐館的招牌菜,家家餐館都能做,讓洋人們驚訝不已,大為羨慕。
這一段明顯的在史實的基礎上又採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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