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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因篇佳而名”的創作現象在古典詩詞中雖未受到注意,其實並不鮮見,初唐詩人陳子昂的名篇《登幽州臺歌》也屬此例。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泣下。
詩中的“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句其實並非陳子昂首創,而是對晉宋間已有熟語的沿用。據唐本事詩《嘲戲》載,南北朝時的宋武帝,一次在吟謝莊《月賦》時,曾稱歎良久說:“希逸之作,可謂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可謂“二字說明它已是時人熟知的俗語了。陳子昂的一首四句的詩竟有兩句是取自廣為人知的熟語,似乎獨創的價值不大,所以陳子昂的好友盧藏用在編《陳子昂文集》時也未收錄此詩。但有如此半篇“抄襲”之嫌的短詩,卻能成為陳子昂流傳最廣的名篇,傾倒歷代讀者,原因就在“句因篇佳而名”。此佳句作熟語時,意義僅在“獨此一個”,而一旦寫進陳子昂的詩裡,與“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泣下”相聯袂,言簡而意深,原句的內涵得到了質的擴充套件。陳子昂在這首詩裡,以慷慨悲涼的調子,表現了詩人懷才不遇,報國無門,知音難求的孤獨悲傷的心境,而這樣的孤獨憂患的心境,又常常為歷代壯志難酬的仁人志士所共有,因而獲得了廣泛的共鳴,得到了歷代人的激賞。“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這一句原本平淡無奇的熟語,遂因篇佳而名,成為千古絕唱。
其實在古典詩詞創作中,不僅“句因篇佳而名”,字詞也可以因篇佳而名。宋代王安石的名句“春風又綠江南岸”之“綠”字,被譽為煉字的千古佳話,以至人們大都以為“綠”的形容詞作動詞用是王安石的首創。其實“綠”的形容詞作動詞用並非王安石的首創,前人已多有用之。如丘為有詩“東風何時至?已綠湖上山”,李白有詩“東風已綠瀛洲草”,常建有詩“主人山門綠”……而王安石的“綠”字能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以至將前人的煉字之功歸於已有,這除了那段廣為流傳的煉字佳話起了輿論宣傳作用外,更主要的是王安石整篇詩較前人的那些作品更為優秀。前人的那些作品大都為寫景而寫景,內容空泛,缺乏深意,因而鮮為人知,連一般的古詩選本都不選錄。而王安石的《泊船瓜洲》詩,情景交融,意境深遠,傷時感世,鄉情真摯感人,更具撼人心魄的藝術力量,所以“綠”字到了他的筆下,儘管是襲用前人,但也熠熠閃光,傳達出前人的詩作所難有的藝術魅力。
“句因篇佳而名”與“篇因句佳而名”一樣,也是古典詩歌創作的一個規律,它在古典詩論的研究中,應當給予足夠的重視。
《寫作》1995年第11期
劉蘭芝焦仲卿怎樣離開焦家
漢代敘事長詩《孔雀東南飛》寫到劉蘭芝被休回孃家,焦仲卿回府時,對於二人是一路同行,還是一先一後分開而行的細節,交代的似有些語焉不詳:“府吏馬在前,新婦車在後,隱隱何甸甸,俱會大道口。”從字面上看,這一“前”一“後”是前後相隨、一起結伴而行,還是一先行,一後走,兩人分開而行的,意思實在不大明確。而不同的離家形式,對情節的發展,人物性格的刻劃,以及主題的表現,都具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特別是當把這首敘事長詩改編成其他藝術樣式時,就更是一個不容迴避的關鍵問題了。
在常見的古詩選本以及大中教材中,因為詞意的淺顯,對“府吏馬在前,新婦車在後”是不加註釋的,但在分析上,卻都是當作二人同行來理解的。有些古詩選本的插圖以及連環畫之類,畫的都是二人同時上路的。而譯詩也都譯為二人同行,如中國婦女出版社出版的《中國古代名詩今譯》,就將此譯為“仲卿騎馬走在前,蘭芝坐車跟在後”。再如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高中古詩文注析譯》,也將此譯為“焦仲卿騎著馬在前面走,劉蘭芝坐的車子跟在後頭”。一個“跟”字,點明瞭二人是同時上路,結伴而行的。但把二人離開焦家,理解為同時而行,到了大道口才分別,至少有三點不妥:
首先,它與下面接著寫到的“俱會大道口”相矛盾。“俱會”就是別後相會之意,那些古詩的譯文也是把“俱會”當作“相會”來翻譯的。但如果二人不是分開先後而行,而是結伴同行的,那也就不存在大道口的別後相會了。其次,那專橫無理、濫施淫威的婆婆,也絕不可能會允許他們二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公然出雙入對,結對而行的,而她要做到這一點,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