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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空下的莽莽群山,沉默著,想著一些事。
他們,無數熱血沸騰的年輕人,為的就是這些山而來。這些山是人間煉獄,磨礪著無數人的意志,也吞噬著無數年輕人的生命······該怎麼去看待這些無言而又無情的山呢?
這些山是無情而又有情的山,充滿著熱血和誠摯的有情人不會為了一座無情的山而來。
向著北方、向著祖國,他此刻只感覺著沉甸甸的。然而沉甸甸之中向著北方,向著祖國這又是一種巨大的信念。
“走!就算爬,也要爬回國內!”向前進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大家被他的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但聽到這句話,也受到了無窮的力量感染。
此時,有兩個重傷員由於傷口發炎,渾身高燒,極度虛弱,在擔架上處於昏迷狀態。看情況他們很可能因為得不到及時救治而死亡。對此向前進無能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帶著他們,而絕不會丟下他們不管。
在他的帶領下,大家又出發了。
武安邦跟頭部受傷的小劉結合,武安邦借用他的腿,小劉則藉助他的視線,兩人蹣跚地往前走,踉踉蹌蹌。另外兩個結合的輕傷員走得更為艱難,可謂一步五寸,兩步三滑,這般跌跌撞撞,東倒西歪的樣子,讓人看了傷心難過。
然而大家都硬挺著,向前進說得沒錯,“爬也要爬回國內”!這樣好不容易走出了一百多米,看看大家實在是走不動了,馬小寶提出建議,能否叫輕傷員們丟掉包袱,減輕負重?
向前進有點犯難,這裡他是最高指揮官,難以下決定。武器是軍人的生命保障,丟掉可否受到處分?他還沒有表態,幾個輕傷員已經紛紛將槍支、子彈、乾糧、水壺等都丟掉,每人只留下一顆手榴彈。向前進沒有阻止他們,默許了。除了默許,他還能怎麼樣?
天黑前,他們又走出了兩百多米,努力上到了一個小山頭。向前進不忍心叫大家再走下去,自己等沒受傷的三人因為抬擔架,體力透支,也疲倦至極,支援不住,更別提在這樣大熱天傷員們強忍疼痛行進,那是多麼的不容易。
稍作休息後,向前進就開始察看周圍地形,安排夜間警哨位置。到了夜間,三個沒受傷的偵察兵輪流著擔任警戒,守護各傷員。
夜晚的星星很多,彷彿垂在頭頂,伴著大家。
半夜的時候,兩個發高燒的重傷員突然呻吟起來,說著胡話,情況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其他傷員的傷情也因為強行走動,活動量過大,出汗過多,導致傷口潰爛、惡化,有的也開始高燒起來,睡不著覺,感覺頭昏腦脹,天旋地轉。
向前進正在輪休,睡得很沉,被馬小寶叫醒,說:“班長,你快過去看看,那兩個重傷員都快不行了。”向前進爬起來,去摸那兩個重傷員的額頭,全都燙得像火爐,其他部位也一樣。
“拿水來!”他喊了一聲。他其實心裡知道這兩個同志聽不過去了。但是不能因此而不管他們。
很快馬小寶遞過來一壺水,他給這兩個臨死的人各灌了一點,有一個已經不懂得用舌頭攪動吞嚥了。
到第二天臨晨時,這兩個重傷員有一個已經死去,永遠閉上了眼睛。臨死前他沒有說一句完整、清晰的話,沒有留下任何遺言,比如黨費還沒交之類。另一個也快不行了,大家默默無言,眼睜睜看著他走向死亡。
很快,在大家的痛心焦慮中,沒超過半小時,這個重傷員也永遠停止了呼吸。死前他倒是說了一句話,但卻不是詢問同志們取得勝利了沒有之類,而是用一種19歲的無比留念這個世界的眼神看了大家一眼,而後斷斷續續地道:“你們······我想我媽,我想看我媽一眼!”就頭一偏,沉睡在了向前進懷中。
那一句話,所有活著的人都哭了,尤其是王宗寶,更是痛哭失聲。大家用剩餘下的幾個水壺的水替死者清洗了容顏、傷口,而後替他們扣好了風紀扣,並排在一起來。在大熱天,行軍中水可說就是生命,但此時沒有誰吝惜,幾乎全用上了。
“這是他們用過的武器,一定要帶回去。”向前進將他們的槍拿過來,背在肩上。
馬小寶說:“班長,太重了,這樣會影響到行軍的。”
向前進面無表情:“再重我也要帶回去,你不要說了,請大家趕快動手,挖一個南北走向的坑,將他們兩個埋葬在這裡。如果可以,連同他們的屍體也要帶回去。”
王宗寶突然低聲慌忙地說:“來不及了,準備戰鬥!”說著立即臥倒,往前爬了過去,控制背面的山下。來的越軍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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