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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壓下來一點,他可能會變成蜂窩。還好,馬小寶及時出手,減去了敵人的火力。現在剩下的敵人正在溪流域岸邊瘋狂地向馬小寶藏身的樹上打槍。他在灌木叢裡什麼也看不見,這樣開不了槍,他迅速後退
,看到旁邊擺在地上的手榴彈,他馬上將槍交到左手,用右手撿起來一顆。
他半蹲著往下投擲,手榴彈從灌木叢上飛下去,落在敵人前面一點的地方,滾了兩下後爆炸了。他又將第二顆一脫手扔了出去,而後趁著連環爆炸騰起的煙霧,端著槍,隻身衝出灌木叢。
他開著火,掃射著往前衝,突然沒子彈了。他看到四五個敵人在迅速逃跑,只能在換彈匣時眼睜睜看著他們沿著溪流岸邊往下狂奔,瞬間沒入長草叢,只見草尖在動,人全沒影兒了。
往前面在動的草叢裡打了幾槍後,他迅速撿起來一把敵人的上刺刀的56式衝鋒槍,正要對著那幾具敵屍體一陣射擊。突然溪流對面叢林裡有人跑了出來,邊跑邊喊:“向班長,向班長!”
向前進抬起頭,他立刻變得很興奮地大喊了一聲:“老王!”老兵王宗寶從叢林裡跑出來兩步後,一縱身跳入了溪流,直接過來了。危難關頭,戰友相見,分外親熱,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其他的戰友呢?他們怎麼樣?”向前進迫不及待地問。
“他們應該撤回去了。敵人是來追蹤我的,沒想到會遇上你。”王宗寶身上的電臺已經丟失,渾身衣服被荊棘掛得破爛不堪,身上血印子也一條條,清晰可見。
“你怎麼樣?渾身是傷。不要緊吧?”向前進關切地問。
“沒事!你還不也一樣,都是鑽刺蓬掛的。但是電臺給打壞了,我扔掉了。要是沒有那玩意,我也早就光榮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嗎?”
“我們班裡人還有馬小寶、武安邦,另外還有突擊排的六個傷員。說說你的情況!”
“不好說。我當時跟撤離的人走散了,因為晚上分辨不清方向,天快亮時,走到敵人陣地上去了。我悄悄幹了他們兩個哨兵,卻被狙擊手給發現了,我一轉身時,子彈剛好打在背上。當時很多敵人都出動了,四處找我,我就一直跟他們周旋到現在。他媽的,本以為死定了,沒想到還會碰上自己人。噢,對了,還有黎國石呢?你們碰見他沒?昨天晚上撤離時,沒有他。”
看見向前進搖頭,王宗寶沉默了一陣,兩人誰也不想說出犧牲這個字眼,誰也不願意接受自己班裡人犧牲的這個現實。可是他沒有犧牲的話,還會有第三種情況嗎?
“黎國石,黎國石!”向前進在心裡念著這三個字。往日的擔心終於來了,殘酷無情的現實擺在了面前。自己人,自己班裡的人,自己半年來朝夕相處的好兄弟、生死與共的親密戰友離開了他們。為何會是他?這是個善良的人啊,他才一十八歲而已。
“嗒嗒嗒······”他撿起來的那把槍對著敵人屍體來了個瘋狂掃射,子彈打沒了,又用刺刀捅,邊捅邊罵。王宗寶跳在一邊,為他警戒。
情緒稍微平復以後,向前進扔了敵人的槍,說:“大家趕快走,這裡很不安全。”
經過了這一戰鬥,想要滯留下的傷員們很快被重新組織起來,大家相互幫助,十人結隊慢慢往北方走。
走到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到達了H高地東側,不要說傷員們,就是向前進等三個未受傷的人也實在走不動了。因為路很不好走,不是草叢就是灌木密林,不是陡坡就是峭壁谷地,安全也是個大問題,天氣又異常炎熱,大家走了還不到兩公里。
大家這樣用近乎蝸牛的速度到了一個窪地,因為一直都得要揹著重傷員,休息下來後,馬小寶癱倒在地,不想再動了。
2。
在窪地休息了一陣,吃了點東西后,向前進看到大家情緒都很低迷,也不知道該怎麼給大家打氣。傷員們從昨夜來,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忍受著無法忍受的痛楚,表現得相當不錯。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不放棄就好。
問題是傷員們的傷情,沒有醫藥,沒有休息,這樣下去能撐多久?他沒有把握。再說傷員們都把自己看成是一種負累,對回國的慾望不高。
他坐在窪地的邊上,面向著國內,心裡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這些傷員,除了武安邦,其他的都不是他了解的。戰場上就是這樣,一個你從不認識的人,因為跟你是同一個國家,同一個陣線,有著同一個敵人,於是你們就可以緊緊聯絡在一起了,變成了可以生死與共的一家人。
他向著北方,看著北方的天空,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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