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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的限制,在第一線上難以打出好的戰術動作來。這些不都是我們在陣地堅守中遇到的?”
大家點頭。王宗寶繼續說:“越軍很狡猾,信守集中優勢兵力的原則,經常在一個陣地上形成以多打少的優勢,所以我們吃虧了。給你們打個比方,松毛嶺防線是在老山防線的中段——門牙的位置,左邊是八里河東山,就是左邊的虎牙,右邊是老山主峰,就是右邊的虎牙,在左邊虎牙和門牙之間,有一條流出的口水,就是從中國流到越南的盤龍河,那裡河邊有一條公路。盤龍河下游的水口村,是越軍組織進攻的中心,盤龍河的支流清水河在前面橫流,河北面的一片草地,就是越軍秘密潛伏的陣地。越軍的部署,是主力潛伏松毛嶺前,採取不要火力準備,奇襲的打法,另以一部分兵力猛攻八里河東山。說白了,就是利用盤龍河的河谷往上摸,不去動右邊的那顆虎牙………老山主峰,而打掉中國軍隊陣地的門牙,如果能擴大戰果就拿下左邊的虎牙——八里河東山。好在戰前我軍情報極為準確,炮兵對越軍埋伏地域進行了地毯式的猛烈炮擊,越軍一線指揮官被打死,但是一聲不出,以至於我軍誤以為自己判斷錯誤,結果黎明時分敵軍突然發動襲擊,直撲守軍陣地。剛才說到的李海欣堅守的高地叫142高地,是松毛嶺一線警戒陣地中最高的陣地,它的側後方就是松毛嶺二線陣地的大門169高地,再後面,就是守軍張團長的老窩核心陣地了。142高地在周圍一線警戒陣地全失的情況下釘子一樣擋住了越軍的主力,使越軍無法快速透過一線,奇襲中國軍隊的主陣地。越軍拿不下李海欣高地,被迫把奇襲改為強攻,用猛烈的炮火攻擊中國軍隊陣地,而後發動步兵攻擊。當時中國炮兵有一個小時的彈藥缺口,敵人增援上來,拿下了150高地,開啟了二線缺口
。但他們犯暈了,不趁機深入到我們守軍老窩主陣地,而是改為猛攻二線的169高地。後來他們冒著我軍炮火,一直打到了守軍團部的最近30米,也算厲害了。聽說我們的坦克車也出動了,要不然還真不好說。7月13日下午,我們組織反攻,才恢復了好幾個陣地。”
說起松毛領大血戰,雖然誰也沒有經歷過,但光聽王宗寶等幾個人說起來,就已經知道那可是叫人喘不上氣來的戰鬥了。確實,沒什麼詞語能形容那種激烈與殘酷,除了他們這群從硝煙中走出來的歷經過死亡戰陣計程車兵,誰也無法體驗到當時一線士兵們面對三四千敵人的瘋狂進攻的那種決死前的絕望、極端的神經的興奮與緊張。當時敵軍攻上來,1:7的力量懸殊,我們的守軍拼死抵抗,槍聲連成了一片,敵我雙方子彈跟下雨似的從各種槍口裡潑灑出來,槍林彈雨,密佈了整個戰場
。幾乎每一顆子彈都能在某個不幸的軀體上找到歸宿,射進人的軀體裡,將人瞬間帶進入地獄。當士兵們在如潮的攻勢中作決死的吼叫、在一息尚存中作最後的反擊、在鐵血交織中暫且躲避求生、在血腥肉搏中廝殺屠戮時,場面已經是一片混亂不堪了。任何高明的指揮都失去了作用,在這場混戰殘殺中,兵們只是憑藉著本能,注重並只做了兩件事:求生與屠殺。
可以這樣說,從松毛嶺倖存下來的人都不願過多的說什麼,因為太慘烈了。
黎國柱說:“算了,也別說這個了,太殘酷了。大家身為軍人,又沒經歷過,錯過了是遺憾不說,卻都活得挺全乎的,對不起那些死者,還有那些連屍骨都未能找到的人。再說了,人家屍骨未寒,卻被我們拿來當故事,也太對犧牲者不敬了。”
他說的不是有道理,而是很有道理。大家都沉默了。
“還是來打牌吧!這也是我從來都不愛打聽這些的原因。其實我覺得當兵的不要知道得太多,求生與屠殺就好了。”田亮說。
有道理。大家都贊同他的這句話。於是又接著打牌。
“班長,也###天的任務會取消吧?”過了一陣,馬小寶邊打牌邊問。
“這個事情,他也說不準。不知道前面去的人會不會有成功,如果他們不成功,那我們就要出發,這是肯定的了。”武安邦說。
向前進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別的話,他的17歲的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了一種不該是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深沉,他的心緒不寧,相當低沉。他看到此時王宗寶在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他很想跟他說點什麼。可是一時之間,他又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總是不大善於在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進行淋漓盡致的表達,這應該是他的一個相當大的缺點。可能是天生的一種情感表達上的膽怯害怕,養成了這種臨到需要時卻不能按照自己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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