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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門是敞開的,李琴正欲邁進宿舍,一個溼漉漉的頭向李琴撞來。李琴沒提防,胸口已溼了一大片。待李琴定神後,才發現原來眼前這個溼溼的東西是梅梅的頭。梅梅見撞了李琴,道歉的話一句也沒有說,然後迅速地轉過頭對著宿舍裡又是一番呼叫。
“不知是哪個不要臉的,拿了別人的東西,也不曉得還來。”
還是沒人理。
然後聽見杯子撞擊桌子的聲音,接著更加歇斯底里的聲音傳出。
李琴看見梅梅好象發瘋似地狂叫。
而那兩個湖北女孩因為剛吃了飯,此時正躺在床上,眼睛似眯未眯。
“你別在那裡大呼小叫的,你如果住的不耐煩,可以換宿舍,我的毛衣丟了幾個月了,沒找著,你看我吭聲了嗎?整個宿舍就聽見你在喊。不想住,可以搬啊。”小蔡道。
“是啊,不想住,你搬啊。”小米與小利齊聲道。
梅梅見自己成了眾矢敵之的,便知趣地不再聲張。
拿著自己的毛巾在走廊裡甩起頭髮來。
丟失的毛衣、孕婦。這兩個關鍵詞一下子躍入了李琴的頭腦。就在李琴準備展開思考時,“嚓嚓”聲響起,機子瘋狂地運轉起來,李琴條件反射似地急忙按下了緊急剎車鈕。
5 孩子是誰的?
一時間關於孩子的議論,如春天的菜般瘋漲起來。就連那天早上的哭聲也成為大家的談資。有人說是兩聲,有人說是三聲,有人說只有很大的一聲,也有人說不是嬰兒的聲音,好象是女人的聲音。就在廠裡面的人還沒有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時,民政部門、小墉鎮派出所的也來人瞭解此事。
李琴在車間裡正思索著如何完成組長下達的指令時,只覺得旁邊有人閃了一下,待李琴定睛去看時,只見師傅英子跟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向車間外面走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見英子進入車間。
李琴的師傅英子是那種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人,也許有著本地人的這種特殊身份吧,那種排外的情緒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表現出來,但是她對李琴的表叔劉坤卻是另眼相待,愛屋及烏吧,所以雖說李琴是她的徒弟,她也沒怎麼為難她,據說她曾經退掉幾個徒弟,堅決不帶,所以李琴能成為她的徒弟,也是運氣加人氣吧。而英之所以佩服劉坤,要從一次特殊的對聯說起,當時模房裡的人打賭,看誰可以用一首詩將英子的名字串起來,且不露痕跡,說什麼的都有,但只有劉坤做得最好,李琴不知道當時的情形是什麼了,只是聽表叔說過,師傅偶爾也提及。
英子好象也沒什麼,像平常一樣,回到自己座位旁,顧弄自己的東西。李琴知道英不是那種喜歡搬弄是非的人,也非常討厭別人去嚼舌頭,所以她也沒問她是什麼事。
“在割上弓啊。”英站在李琴的機子旁問。
“是啊。”李琴看著英帶著笑道。
“你們這組的事多嗎?”英問。
“不是很多。”李琴回答道。
“阿李琴,那小孩的事情,你知道吧。”英說。
“知道啊,但都不知道是誰的。”李琴對於英主動與她提及此事,頗感意外。
“剛才我男朋友來了。”英平淡地說。
“你男朋友?”李琴意外地說。
“他們派出所說有人反映咱們廠裡有丟棄的嬰兒,也介入調查呢!”英說。
“哦。”
“估計是哪個外地人生的,又不敢要。初步這樣認為。”英沒有隱瞞道。
李琴突然明白英為什麼主動跟她說起此事。英可能認為李琴一定知道是誰丟了孩子,因為這個人就在李琴與其他姐妹之間。按照英的性格,一般有什麼事,她第一時間會去和搞火花機的那幾個本地姑娘說的,而不是說與李琴聽。對於英或者說她的男朋友們的猜測,李琴也不能去表示什麼,雖說這裡面暗含著一種叫歧視的東西,一直遊離在這個工廠的上空,但是它像空氣般,你捉不住它,卻可以時時感覺它的存在。雖說我們與他們都是黃面板、黑眼睛,但是離異的異地,披著語言外殼的某些少數人始終被披著另一種語言外殼的多數人奴役著,無論是精神上、還是心靈上,當然還有身體上。
“那個小孩呢?現在怎麼處理?”李琴想起這個最現實的問題。
“暫時由經理照看,如果一定時間內沒有人認領的話,可能要被送到福利院。”英說。
“我男朋友說,最初還擔心是拐賣嬰兒呢,可是種種跡象表明,不像,所以才會說是有人生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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