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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聽師父與父親之間的對話,他才知道,他還有個姑姑。他問父親,為何從未見過這個姑姑,也並未聽父親提過。
父親說,很久以前。她便遠嫁出門,後來世間大亂,便了無音信。父親說,不再提起,是不想再徒增傷悲。現在想想,根本就是騙他。這個姑姑,不知因何,被關進這鎮魂之獄!她是他的姑姑,那洛奇,豈不是他的姑表妹?
難怪當初見洛奇之時,見她鬼馬精怪,一肚子主意。對他百般試探要挾,但他竟不覺她討厭。更是覺得她有種說不出又道不明的親切感,原來,他們本是親人!
“想不到,還能在這裡見到女兒,又見侄兒!”她突然發出一陣微啞的輕笑,笑意裡卻帶出讓人難以抑制的鑽噬之痛。像是有力極壓神魂,既而又開始震盪,從身體深處,滲出森寒。
“寒天,寒天,我心翩繾,身爛獄底,魂思生怨!寒天,寒天,我心之念,不知何時,與君相見!寒天,寒天,鶴雲惘恨,相隔渺遠!”她又開始唱這支歌。反反覆覆,有如痴迷。洛奇看著她,越看越是心痛心撕,百轉千繞地情懷。此時卻因她們的相見而難以言喻。她不喜也不悲,見到女兒,也沒有快慰。那溢滲的悲傷。已經佔據她的神魂,與她已經相合,再無法斷絕!
“洛奇,既然你來了,帶我去見你爹。見不到他,生生世世,靈魂也不能泯滅。”歌聲淡淡飄忽之間。一個聲音又交錯而至。明明只是一個人,卻同時一邊低歌,一邊低語!兜轉之間,於這陰室密道之中,更是駭人。只是洛奇心神已恍。眼前只有親孃。哪還再管這聲音如何而如,如何而放?
“我們失散五年了。”洛奇喃喃說著:“因為打仗,失散了五年了!”她越說越是傷感,因這歌聲,因這悲傷地侵骨。更是覺得萬念俱灰,人生的一切,不過如煙雲,再沒什麼可讓她留戀。
“失散了?”她的眼越加地幽深:“寒天只是一介書生,如何經得起戰火紛飛?”輕弦漸漸發覺。她只有在說自己夫君,或者華陽的時候,靈魂之力才會震盪勃張。翻湧的願便無止無休的泛濫,堆積出刻骨錐心的痛楚。其它的時候,根本只像是在分剝回憶。不帶半分激昂!
“為什麼?身在天宗。就是天宗的囚徒。生生世世都要悍守天宗,這才算是忠誠?好沒道理。好沒道理!”她語無論次,歌聲與話語交織,霧氣越加深濃,團轉不休,瑩藍更徹:“家破人亡,與夫君相離,與女相別,至死難再相見。華陽真經,就是灼盡人性,喪盡人倫,心中只存天地,念裡,只有人間。天大地笑話!”她的身體突然扭曲起來,藍霧濛濛之中,結出一股極寒又極熱的氣罩,罩影紛飛之間,一隻霧手突然急伸而出,向著月懷中的洛奇而來,聲音幽蕩:“借我肉身,我要去見寒天!”
月早知道她會如此,靈魂雖然還完整,但已經無命無止。願充斥了悟覺,體魂靠吞吃其它願魂而唯持。那股熱力,是尚未退散乾淨的華陽真經,而那種寒氣,則是無數願魂堆砌而出地力量。她看到洛奇,在她生前,洛奇是她血脈相連的至親。但在她死後,洛奇只是她釋放魂力的最佳工具。借洛奇的肉身,比任何陌生人的都更加契合。
他身體一蕩,直直的向後退去。伸手推掌而出,翻手已出三式,鎖,嵌,彈!指尖凝抖之間,冥引已經催出微光,瑩化出微微細珠之圓。他在催氣制引魂珠,對付完整的死魂,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其力禁封在冥隱化出的引魂珠之內,被冥隱重新導引之後,便可以為他所用!
洛奇眼中還是淚光濛濛,心神動盪不安。完全不能平靜,眼光裹亂之中,看到煙霧之手茫蕩而至。但腦中,卻一直盤旋著一個聲音:“洛奇,我是你娘,跟我走,跟我走!”這聲音漸漸化成兩個,一男一女,變成,洛奇,我們一家團圓!
月知道她此時受到死魂地影響,人在死亡一霎,內心堆積太多的執望。死後便化成強烈的願念,這願念已經成了力之根源。而她的願念,便是想見花洛奇的父親,花寒天!在這一點,洛奇與她相合。只憑這一點,她地靈魂入鎮,根本易如反掌。
輕弦微怔了一下,一見這情景,猛地一竄,手中強行聚氣,兜出一股熱。這股灼氣一縱,頓時覺得體內寒熱相抵亂震,疼痛難當。但是,他不管不顧,徑自展手一揮,人已經挾罩而逼擋於月和鶴雲之間。
“姑姑,輕弦的肉身借你。”他催氣一震,一股無形之罩將霧中之中相隔,與他地面只有毫釐。他完全將後背讓給,根本不顧他指尖即出的微光。但他的話,生生的逼的月猛一收勢,那股冥隱聚光擦著他的後腦直退拉而回。這一放一收,險些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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