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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生意見衝突使我擔心,新聯合政府還沒有產生就可能破裂??最後,我們被帶去見總統,我作了必要的正式介紹。興登堡講了短短的一段話,談到為了國家利益進行充分合作的必要性,然後就監督我們宣誓就職。希特勒內閣就此成立。這樣,透過走後門,透過同他私下厭憎的老派反動分子在政治上作一筆不能見人的交易的辦法,這個從維也納來的前流浪漢、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棄兒、激烈的革命分子,就成了這個偉大國家的總理。
毫無疑問,國家社會黨在政府中肯定是處於少數的地位;在內閣11個職位中,他們只佔了3 個,而且除了總理一職以外,他們所佔的都不是重要職位。弗立克擔任內政部長,但並沒有像歐洲大多數國家的內政部長那樣控制著警察,德國的警察是由各邦自己控制的。第三個納粹黨閣員是戈林,但是沒有適當的部可以給他,於是他就被任命為不管部長,其默契的條件是,一旦德國有了空軍後,就任命他為航空部長。很少有人注意到,戈林同時兼任普魯士的內政部長,這個職務控制著普魯士的警察;而在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聯邦內閣上。使許多人感到奇怪的是,內閣名單中沒有戈培爾的名字;他暫時給置在腦後了。
幾個重要的部都給了保守分子,他們頗有把握地以為已經把希特勒籠絡住,可以為他們的目的服務了。牛賴特繼續任外交部長,勃洛姆堡任國防部長,休根堡任經濟與農業部長,鋼盔隊頭子賽爾特任勞工部長;其他各部仍由巴本在8 個月以前任命的非黨“專家”擔任。巴本本人是聯邦副總理兼普魯士總理,而且興登堡向巴本保證,除非由副總理伴同前來,他不會接見總理。巴本認為,這種獨特的地位,使他能夠對激進的納粹黨領袖增加一重牽制。而且還有一層:這個內閣出自巴本的構思,是巴本的產物,他相信,在堅決的老總統(老總統是他的朋友、仰慕者和保護者)的幫助下,在他的保
守派同僚(他們在人數上以8 對3 勝'185' 過難以駕馭的納粹黨人)的明確支援下,他能夠掌握這個內閣。
但是這個浮誇輕薄、姑息養奸的政客並不瞭解希特勒——實際上也沒有人真正瞭解希特勒——他也不瞭解支援他的勢力有多大力量。巴本也不瞭解——除了希特勒以外也沒有別人能瞭解——既有的有勢力機構:陸軍、教會、工會、政黨,或者廣大的非納粹黨中產階級和高度有組織的無產階級,他們的難以解釋的軟弱已經到了近乎癱瘓的程度。正如後來巴本悲哀地所說的,他們都會“不經一戰就投降”。
對於民主共和國的放棄和阿道夫·希特勒的得勢,德國任何階級、集團、政黨都不能逃避其應負的一份責任。凡是反對納粹主義的德國人,他們的致命錯誤是沒有團結起來反對它。國家社會黨1932年7 月最受群眾擁護的時候,也不過贏得了37%的選票。但是,表示反對希特勒的63%的德國人民,當時陷於四分五裂的狀態,而且目光也過於短淺,不能聯合起來對付共同危險。他們當時一定知道如果他們不團結起來(不論多麼暫時)加以撲滅,這個共同危險就會壓倒他們的。共產黨在莫斯科的指示下到最後還堅持這種愚蠢的主張:先要摧毀社會民主黨,推毀社會民主黨的工會,摧毀不論什麼樣的中產階級民主力量。他們所根據的是這種頗可懷疑的理論:雖然這樣做會導致建立納粹政權,但是這個政權將是暫時的,最後必然會促成資本主義的崩潰,而在資本主義崩潰後,共產黨就可以掌握政權,建立無產階級專政。
在布林什維派馬克思主義者看來,法西斯主義是垂死的資本主義的最後階段;在這個階段以後,就是共產黨的世界了!
社會民主黨人則由於14年來同其他政黨分享共和國的政治權力,為了維持聯合政府作盡了一切必要的妥協,它的力量和熱情已經消耗殆盡;他們的黨已經僅僅成了一個機會主義的施加壓力集團,只求為他們的力量的主要靠山工會爭取到一些讓步。有些社會黨人說,幸運沒有降臨到他們的頭上,因為不擇手段和不講民主的共產黨分裂了工人階級;經濟蕭條進一步打擊了社會民主黨,削弱了工會,使他們的黨失去了幾百萬失業者的支援,後者在絕望之下不是轉向共產黨就是轉向納粹黨。這話可能不錯。但是社會民主黨的悲劇是不能僅僅用運氣不好來解釋的。他們在1918年11月的時候曾經有過掌握德國政權的機會,按照他們一向宣傳的社會民主主義來建立一個國家。
但是,他們缺乏這麼做的果斷決心。現在到30年代開始的時候,他們已經成了一個精疲力竭的失敗主義的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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