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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培爾在1 月27日的日記中說:“仍有可能,巴本將再度出任總理。”
一天以前,施萊徹爾曾派陸軍總司令馮·哈麥施坦因去見總統,警告他不要選用巴本。在柏林當時瀰漫著的迷魂陣般的陰謀網中,施萊徹爾在最後一分鐘突然贊成以希特勒來代替他了。興登堡卻向陸軍總司令保證,他無意任用“那個奧地利下士”。
第二天,1 月29日那個星期天,是個關鍵性的一天,各個陰謀家都在拼命玩弄最後一手,使得首都充滿了各種各樣互相矛盾的驚人謠言,不過並不是所有謠言都是毫無根據的。施萊徹爾再次派遣忠實的哈麥施坦因去興風作浪。這位陸軍總司令找到希特勒,再一次提醒他,巴本可能把他拋棄掉,納粹黨領袖最好還是同已經下臺的總理和陸軍結盟。希特勒對此不感興趣。他回到凱撒霍夫飯店,同他的助手們一起喝咖啡吃蛋糕,就是在這時候,戈林帶來了訊息說,元首明天將被任命為總理。
那天晚上,納粹黨的首領們部在帝國總理廣場戈培爾寓所慶祝這個重要的訊息,這時施萊徹爾又派了一個使者,帶來了驚人的訊息。這個使者是瓦爾納·馮·阿爾文斯勒本,他對陰謀的興趣之大竟到了這樣的程度:如果一時沒有陰謀,他自己就製造一個。他告訴正在慶祝的人們說,施萊徹爾和哈麥施坦因已命波茨坦衛戍部隊進入戒備狀態,準備劫持老總統到紐臺克去,建立軍事獨裁。這種說法大大地誇大了實際情況。這兩位將軍可能有此想法,但是可以肯定他們還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但是,納粹黨人'183' 一驚之下,變得歇斯底里起來。戈林急急忙忙拖著他那肥大的身軀,穿過廣場,去向總統和巴本報警。至於希特勒做了什麼,他自己後來是這麼描述的:我對這一' 軍事' 政變計劃的第一個反應是:派人去找柏林沖鋒隊長馮·赫爾道夫伯爵,透過他把柏林的全部衝鋒隊員都動員起來。同時我指示能夠信託的警察局方面的韋克少校,準備派遣6 營警察突然佔領威廉街??最後,我指示馮·勃洛姆堡將軍(他已被選定為未來的國防部長)在1 月3 O日上午8 時抵達柏林時立即前去見老頭子,向他宣誓就職,這樣,就可以處在國防軍總司令的地位上去鎮壓掉任何可能的政變嘗試。瓦爾納·馮·勃洛姆堡將軍當時正代表德國在日內瓦參加裁軍會議,揹著施萊徹爾和陸軍總司令——在這個瘋狂的時期裡,一切事情都是揹著某一個人做的——把他召回來在希特勒一巴本內閣中擔任國防部長的,並不是希特勒,因為他還沒有當權,而是興登堡和巴本。正如希特勒後來所說的,勃洛姆堡將軍是早已得到希特勒的信任的一個人,受到他在東普魯士的參謀長、一個直言不諱的納粹同情者瓦爾特·馮·萊希瑙上校的很大影響。當勃洛姆堡在1 月30日一早到達柏林的時候,車站上有兩個軍官帶著兩個互相矛盾的命令來接他。一個是馮·孔茨恩少校,他是哈麥施但因的副官,命令他去向陸軍總司令報到。一個是奧斯卡·馮·興登堡上校,他是自己父親的副官,命令他去向共和國總統報到。勃洛姆堡給弄得莫名其妙,結果去見了總統,立即宣誓就任國防部長之職,因此不僅有權鎮壓陸軍方面的任何政變嘗試,而且有權強使軍方支援幾小時後即將任命的新政府。陸軍在這個關鍵性時刻終於接受了希特勒,對於這一點,希特勒一直是感激的。他不久就在一次黨的集會上說,“要是在革命的日子裡,陸軍沒有站在我們一邊,我們就不會有今天了”。在未來的日子裡,對於軍官團來說,這是一個沉重的責任,到最後,他們將後悔不已。
在1933年1 月30日這個冬天的早晨,魏瑪共和國的悲劇、德國人14年來徒勞無益地要想實行民主制度的笨拙努力的悲劇,終於告終了。但是,在最後一分鐘,在閉幕以前,在那些想要埋葬共和政體的形形色色的陰謀家中間,還發生了一出小小的滑稽戲。巴本後來是這樣描述的:大約10點半的時候,新內閣人員在我的家中會齊,然後穿過花園到總統府,在梅斯納的辦公室中等著。希特勒馬上又提出了他對沒有被任命為普魯'184' 士長官的不滿。他認為這嚴重地限制了他的權力。我告訴他??這項任命可以放到以後再說。對此,希特勒答稱,如果他的權力因此受到限制,他就要堅持國會舉行新選舉。
這樣一來,形勢又完全改變了,討論又激烈起來。休根堡特別反對這個主張,希特勒為了要使他安心,便說,不論(選舉)結果如何,他不會改變內閣的成分??這時已經早過了11點了,而我們預定要在11點晉見總統。
梅斯納叫我們結束討論,因為興登堡不願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