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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聖誕節的前兩個星期,弗朗克在克拉科夫總督府舉行的一次高階行政人員會議上致閉幕同時說:至於擾太人的問題,我可以十分坦率地告訴你們,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消滅乾淨……先生們,我要請你們收起你們的憐憫心,我們必須消滅猶太人。
他承認,“要把總督轄區內的350 萬猶太人一下子槍斃或毒死”是相當困難的。“但是我們終將能夠採取一些措施,把他們消滅掉”。這話和後來的實際情形完全符合。
波蘭的戰事剛一結束,就開始把猶太人和波蘭人從他們世世代代居住的家園趕走。
10月7 日,希待勒在國會發表那篇“和平演說”的第二天,就任命希姆萊去負責一個新的機構:“加強德意志民族委員會”' 簡稱R。K。F。D。V。'。任務是先把波蘭人和猶太人從直接併入德國的那幾省中驅逐出去,然後把德國人和“日耳曼族人”遷進來。所謂日耳曼族人就是從受到威脅的波羅的海沿岸各國和波蘭邊遠地區不斷湧來的外國國籍的日耳曼人。哈爾德在兩星期以前就聽說了這個計劃,他在日記裡寫道,“有一名德國人遷入這些地區,就要有兩個人被放逐到波蘭去”。
10月9 日,希姆萊在接任新職後兩天就宣佈,居住在併入德國各省中的65萬猶太人中有55萬人將同其他不適合於“同化”的波蘭人一道遷往維斯杜拉河以東的“總督轄區”。於是1 年之內,'664' 就有120 萬波蘭人和30萬猶大人被逐出了家園,遷往波蘭東部地區。但是搬進來頂替他們的日耳曼族人卻只有497000人。這比哈爾德的比率還要高一點:趕走3 個波蘭人和猶太人,讓一個德國人佔據他們的家園。
作者記得,1939年的冬天特別寒冷,大雪紛飛,“遷移”的工作是在零度以下的氣溫中進行的,常常還頂著大風雪,因此而死掉的猶太人和波蘭人,實際上比死在納粹行刑隊槍口下和絞架上的人還要多。這可以引希姆萊本人的話為證。在法國淪陷後的那個夏天,希姆萊在對黨衛隊禁衛團講話時,把他手下的人在西方進行的強迫移民工作同已經在東方完成的工作作了一番比較:在波蘭,工作是在零下40度的氣溫下進行的,我們得把成千、成萬、成十萬的人拉走。我們不得不硬著心腸——你們應該聽一下,但也應該立刻就把它忘掉——槍斃掉幾千個有身份的波蘭人……先生們,有許多時候同一連敵人戰鬥倒容易,而要鎮壓那些文化水平低、礙手礙腳的老百姓,要執行處決,要把人拉走,要把歇斯底里地號哭的婦女從家裡攆出去,卻要難得多,早在1940年2 月21日,集中營督導處頭子、黨衛隊的大隊長理查德·格呂克斯在克拉科夫附近視察了一週以後告訴希姆萊說,他在奧斯威辛為新的“隔離營”找到了一處“合適的營址”,奧斯威辛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坐落在沼澤地區的市鎮,有居民12000 人。鎮上除了幾家工廠以外,還有一座奧地利騎兵留下來的營房。工作於是立刻開始了,6 月14日,奧斯威辛集中營正式使用,囚在這裡的是德國人打算給予最嚴酷待遇的波蘭政治犯。不久這個集中營的罪惡就遠不止此了。在這個當兒,伊·格·法本公司這家德國最大的化學托拉斯的董事們也發現,興建新的工廠來從煤中煉油並製造合成橡膠,奧斯威辛是一個“合適的”廠址,在這裡,無論是修建新廠房還是新工廠的生產都能得到廉價的奴隸勞動。
為了管理這座新集中營,併為了向伊·格·法本公司提供奴隸勞動,1940年春天,一夥經過精選的黨衛隊的惡棍來到了奧斯威辛。其中有後來為英國公眾所熟知的“貝爾森的野獸”——約瑟夫。克拉麥。另外還有一個叫魯道夫·弗朗茲·霍斯的,這個傢伙曾因殺人服過5 年徒刑,以後就一直當監獄看守,他成年以後的大部分時間就是這樣度過的。1946年,也就是他46歲的那年,他在紐倫堡法庭上揚揚得意他說,在奧斯威辛由他監督消滅的就有250 萬人,還不算另外“聽任餓死”的50萬人。
奧斯威辛註定不久即將成為最有名的滅絕營' Vernichtungslager'。我們必須把滅絕營同集中營區別開來,因為集中營裡到底還有少數一些人活了下來。像伊·格·法本公司這樣一個具有'665' 國際聲譽的企業,其中的董事全都被推崇為德國第一流的企業家,他們都是敬畏上帝的基督徒,居然會有意識地把這個死亡營選作它進行謀利活動的合適場所,這對於我們藉此來了解希特勒統治下的德國人,甚至最有體面的德國人,是不無意義的。
極權主義者之間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