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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子,我領你去看電影吧!”
羽代影院正在放映一部以一個對機械化文明感到失望的家族,在大自然中尋求新的天地為題村的驚險電影。
“真的嗎?”賴子的眼睛突然熠熠生輝了。
細一想,“父女”二人從來沒有一塊兒出去看過電影。對味澤來說,這是為了掩飾他去偵查山臼道子才帶賴子去看電影的。賴子高高興興地同意了。
由於電影內容的關係,帶著家人子女一塊兒看電影的很多。他沒有看見山田道子。按理說電影院的工作人員應該是避開繁忙的星期天和假節日.在於常的日子輪休的。是否她有了什麼急事?味澤一邊懷著隱隱失望和擔心的心情,一邊拉著賴子,跨進了電影院。
看完電影后,兩人信步走進公園。由於風和日麗,他想在公園的青枝綠葉和清新的空氣中玩味一下電影的餘興。
“怎麼樣,有意思吧?
味澤望著興致勃勃的賴子問。
“嗯。以後還帶我來。
賴子似乎嚐到了甜頭。
“好吧!但可不能影響你的學習。
這個女孩的心靈深處雖然完全是一個神秘的世界,但是,一起看完電影以後,她和普通的女孩沒有絲毫的差別。在第三者的眼裡,也許會認為他們是真正的父女。要是越智朋子還活著的話,也應該在為時不遠的近期內來填補賴子所空缺著的母親的位置了,如果賴子有了母親,也許母親會對她那記憶力的障礙和心理上的傷痕給以體貼人徽的關懷。味澤曾有過一線希望,希望這樣也許會使賴子朝著他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自從朋子死後,賴子好不容易才開啟的心扉,比以前閉得更緊了。她似乎很聽味澤的話,從外表上看,她對味澤也很親呢,但是,她的這種舉止酷似動物對餵養自己的主人隱藏著野性,偽裝順從,而在順從的假象後邊卻隱藏著巨齒獠牙,也不知這獠牙將在什麼時候,以何種方式露出原形。然而,即使是偽裝,在維持現狀的期間,他們仍然是“父女”。
深秋柔和的陽光像無邊的透明的粉屑,撤到坐在公園長條椅子上的人身上。金色的陽光中間蕩著扣人心絃的電影的餘趣,使味澤的全身浸潤在柔媚超逸的境態中。眼下,賴子不會暴露本性。味澤的身軀酥軟軟的,睏意逐漸向他襲來。
這時候,遠方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這聲音打破了星期天下午的恬靜,刺人耳鼓。味澤覺得這聲音與己無關,並沒有怎麼介意。儘管轟鳴聲離公園似乎越來越近,但味澤卻在閒適逸然地品味著已經降臨的睡意的愜趣。當睡魔輕輕地碰著意識的觸鬚,和意識戲耍時,這種超然的愜意是不可言喻的。然而,儘管他眼神恍惚,神遊魂蕩,但這種微妙的均衡只要一打破,他就會驅散睡意。喚醒意識。他懶得睜開眼睛去弄清聲音究竟是怎麼回事。
突然,賴子的身體篩糠般地哆唆了起來。她哆嗦著,屏息靜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遠方的動靜。
馬達聲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旋繞轟鳴。賴子的神態逐漸使周圍一帶的空氣但滯起來,驅散了味澤的睡意。
“賴子,怎麼啦?”
在他剛開口問賴子的同時,賴子疾聲呼喊起來:“爸爸!危險!”
“危險?什麼事?”
當他再問賴子時。旋繞的轟鳴聲已經急匆匆地衝到了跟前。
“賴子,快跑!”
味澤拉起賴子。剛要離開長椅逃跑,就被十幾輛摩托車殺氣騰騰地包圍過來了。
摩托車群團團地圍著木然呆立的味澤父女倆,猶如戲弄落網的獵物一般,步步鹹逼,縮緊包圍圈。這些年輕的暴徒,清一色地頭戴盔帽、身穿黑皮夾克。他們是一群流氓,口喊奇聲怪調。駕馭著鋼鐵怪獸,緊擦他倆身邊飛馳而過。一輛摩托車從嚇得縮成一團的賴子身邊駛過時,車上的人伸出一隻腳,把賴子絆倒在地。後面的摩托車緊挨著她身邊一輛接一輛的急馳而過。
“賴子,別動!”味澤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著倒在地上的賴子。
味澤不能把賴子拉起來,情況萬分危急,只要稍一動彈,就會被摩托車碾死。由於恐怖,賴子蜷縮成一國,喊都喊不出來了。塵土飛揚,視線朦朧,轟鳴聲奪去了聽覺,長條椅被撞翻在地滾來滾去。
同在公園遊恿的市民神情茫然的望著他倆。第一道衝擊波已經過去了。在第二道衝擊波來臨之前,還稍有瞬息的工夫。
味澤扶起倒在地上的賴子。拔腿逃跑。在公園廣場的盡頭,有一片樹林。估計“飛車族”總不會追到達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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