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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明白。”他象漢奸回答鬼子太君那樣應承著。
“好。算你識相。”
“小翠,回來!”張仲文伸出手來,那小青蛇得了令,滑動身子,在楊立功脖子上轉了幾圈,噌地撲到了小文的手上,那一刻楊立功只覺得有一根繩索在自己脖子上繞來繞去,彷彿要絞死他般。那小蛇到了張仲文手裡,乖巧地盤了個座,討好地看著張仲文。楊立功大難不死,一屁股坐倒在床上,出了一身的汗。
“大功哥,你睡覺吧。只要你記得剛才的話,我就不會為難你的。哈哈。”張仲文把小蛇捧在手心裡,笑容可掬地說。
“……”
“那我走了。”張仲文走路竟然是沒有聲音的。他倒退著來到門口,一轉身不見了。門好象是自己關上。
楊立功望著頭頂,織蛛也沒有了,只有一張巨大的網,鋪在牆壁上;一隻可憐的小蟲粘在上面,不敢掙扎,好象死去多時。他努力地使自己相信,剛剛的一幕不過是一場惡夢——一個惡魔變化成六歲小孩的惡夢。
然而那不是夢。是現實。
在楊立功心目中,張仲文,也就是他小文弟弟,最初的形象是一個白胖的小孩,頭頂長角,身後有三角形的尾巴,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的鐵叉。至於他為什麼會這樣想,他也說不清,總之他有一天無意間看了一本聖經故事兒童畫冊後,這個形象就明確下來了。
(下)
沿江縣民主小學象所有的小學一樣。
在這裡老師是園丁,孩子們是花朵;學生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老師們既象媽媽又象朋友;總之,全中國範圍內隨便拿一篇小學生的關於校園的作文就可以瞭解到這裡的全貌。
二年級一班在迎接了剛開學不久例行的大掃除外,整間教室顯得窗明几淨,神清氣爽。小朋友們都乖乖地把小手背靠在身後,直直地坐在座位上,有紀律有笑容地迎接老師來上課。語文老師兼班主任王菊也情緒高昂地夾著書本教案走進了來,她滿意而又和藹地掃視了一下同學們,然後是教室……
“起立!”一個甜美的小女孩的聲音。
“老師好!”接下來是全班整齊的問候。
“同學們好!”王菊點頭致意。可是當她站在講臺上的時候,卻在對面的牆壁上看見了一把雨傘。那雨傘掛在班級裡平時給學生們掛大衣的有吊勾的衛生角上方,偶爾在陰天下雨的時候也給學生們掛雨傘;可是她朝窗外望了一眼,外面九月天高,豔陽高照;萬里無雲晴朗得連一絲風都沒有;而且那傘大的可笑,又黑又長,恬不知恥地掛在雪白的牆壁上,讓人看了既彆扭又鬧心,王菊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問:“那是誰的?”
全班嘿嘿地壓低了聲音鬨笑了一下,班長李大紅舉手,老師點頭,李大紅站得直聲音響亮地地說:“老師,是張仲文的!”班級裡又笑了。王菊不悅地問:“張仲文,你拿傘幹什麼?”
張仲文不太情願地站起來,“老師,我怕下雨。”
“哈哈哈……”全班好象壓抑了很久,就等他這麼一說,才徹底暴發出。
“張仲文,這麼晴的天怎麼會下雨?你是不是聽誰瞎說的啊?”王菊既好氣又好笑地問。
“報告老師,我今天早上聽天氣預報了,今天沒有雨!”李大紅站起來理直氣壯地補充。
張仲文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同學們的笑聲,他也不願意解釋;就那麼平靜自然地望著老師。王菊平時不怎麼喜歡張仲文,因為她總覺得這個小孩有心眼,不好管;可是張仲文還算聽話,也不淘氣,她也挑不出茬來。更何況她也惹不起他,張仲文的爺爺和叔叔都是縣裡的高層領導,姥姥家又特別有錢,典型的小少爺,沒給她找麻煩添亂已經算是萬幸了。“好了,大家不要笑了。張仲文同學又沒犯什麼錯誤。好了,我們上課。”
老師嘴上沒說什麼,可是那牆是黑色的大雨傘搞得她一節課眼暈。她不時地看向外面,可是這麼炎熱的下午怎麼會來雨呢?
下課了,老師出去了。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女生開始吃吃地笑,還有幾個孩子圍觀那把大傘,好奇地指指點點,不知道那個嘴快的把這算不得奇聞事情傳到外班去了,連五年級的楊立功都知道了。他這幾天被張仲文搞得焦頭爛額,又慌又怕,白天要陪他玩,晚上得給他寫數學作業,一個不小心就被那“小死崽子”一頓臭,他是不敢打,也不敢罵;更可惡的是那小死崽子在大人面前淨裝好人,一口一個大功哥叫得特甜,哄得全家人都以為他們小哥倆一見如故感情特好呢。豈知他是敢怒不感言,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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