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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坦不說,還沒什麼障礙,趕起路來自然快多了。途中也會遇到一些官家的車隊,或是八百里加急送信的衙差,不過對方的馬蹄聲遠遠就蓋過了他們。只是隨馬蹄飛揚的塵土,讓人有些受不了。
幸好她披著盔甲,又戴著頭套,身體就像藏在鋼製的小房子裡。沒有吃一鼻子灰。要不然,真趕到了北關,找到了闕聿宸,他還能認得出她來才怪。
這廂,衛嫦一日二十四小時,除了進魔珠喂兒子喝奶、換尿布,自己稍加休憩、喝泉水吃果子補充體力外,其他時候都在沒日沒夜地趕往北關。
那廂,宮裡果真傳來了安壽宮後殿走水的噩耗。
當然了,僅僅只是走水。稱不得噩耗。真正的噩耗。自然是入宮陪嵐妃的闕夫人及其闕家長孫喪生火海的訊息。
來闕府傳訊息的是個面生的宮人。傳達的聖上的口諭,大抵內容是:你家媳婦來宮裡陪嵐妃,不幸遭遇宮殿走水,朕很心痛。特追封她為“一品誥命夫人”,並賞下恩賜若干云云。說是賞賜,其實就是補償她沒了媳婦和孫子。
闕老夫人面無表情地接下這道聖旨,讓陸管事送人出府,又讓翡翠帶人將宮裡下來的賞賜一併打包,都要滾蛋了,也用不著入庫了。
後院裡,素日伺候衛嫦的一干丫鬟婆子聽到這個訊息,無不失聲痛哭。
闕老夫人回到後院。心裡反覆默誦著夜裡媳婦派人送來的手書,心裡哪怕有些底,也禁不住底下人的痛哭。媳婦孫子沒在眼前總是事實。
故而,紅了一天的眼眶,一日下來也沒怎麼進食。一方面縱然有做戲給宮裡看的意思。另一方面,也委實感到不安。媳婦信裡是說不要聽信外頭的訊息,特別是宮裡傳出來的訊息,可宮裡比不得外頭,兩個大活人明明沒事,為何要說隕身火海?還為了安撫闕家,追封媳婦為“一等誥命夫人”?
闕家亂,季家也好不到哪裡去。
秦氏一聽到訊息,還沒來得及哭出聲就暈厥了。
季鶴天一面讓人去請大夫,一面奉旨入宮。
被突然間提為兵部尚書,受寵若驚的同時,也不是沒有擔憂。
連上今日,皇上已經接連六日未上朝了。不出面卻透過聖諭,先後革了一系列人的職,又提了一系列人的官,讓朝堂上下充滿各種猜臆。
自己被編入升職隊伍,理該高興的,可偏偏,女婿是革職大潮中的一員,還面臨收回宅邸、逐出都城的慘境。
若論全府上下最高興的,莫過於季寧嵐的生母柳氏了。丈夫升官,女兒入宮做了妃子,現下還懷上了龍胎,還有什麼比這更高興的?
季寧歌死了,闕家倒了,對她來說真的不痛不癢,還覺得心裡痛快。就像一口惡氣憋了十幾年,如今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不過,當著老爺、夫人的面,自然不好流露出半點高興的樣子,於是拿羅帕擦擦眼角,希望發紅的眼眶,讓人看起來自己也在為嫁出去不到一年就殞命的姑奶奶傷心。
華氏跪在榻前照顧暈厥的秦氏,上眼皮紅腫,這是剛哭過的原因,秦氏一倒下,柳氏又在那裡兀自神遊,她哪裡有時間洗臉補妝。
“娘,大夫來了。”
秦氏身邊的幾個大丫鬟在主母倒下後,又是拿薄荷清涼油給秦氏抹太陽穴,又是端水絞帕子替她敷額,忙得團團轉。大夫來時,誰都沒發現,反倒是由守在堂屋、有些束手無策的季寧露帶進來的。
“夫人這是氣血虧虛,又有了身孕,一時刺激過大,這才暈倒的……”
一聽主母有孕,在場的幾人,包括華氏都有一剎那愣神。
雖說秦氏的年紀也不算大,周邊的人家,四五十快絕月事了還懷上的都有,可時隔十六、七年再懷孕,這……
“……小的這就開個調理的方子,喝上幾貼看看,氣虛這事,得靠平時補……”
華氏的思緒拉回來時,正聽大夫這麼說,忙點頭應下,至於跟大夫去取藥這種事,自然是由秦氏身邊的大丫鬟派人做了。
季鶴天從宮裡回來已經是傍晚了。出宮後既沒騎馬也沒坐馬車,而是一路走回府的。然而,直至走到自家府邸門口,腦子裡的紊亂依舊沒有理清。
“皇上病重,暫將政務交由六王爺定奪。”
這是皇上身邊的大公公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的旨。
當時,朝上一陣靜默,有幾個腦瓜子精明的,已經猜到箇中緣由了,不過這個時候還能立在朝上不倒的官員,多多少少都受過六王爺的恩惠。包括他,喬世瀟被革職,他繼任兵部尚書一職,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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