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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炮數萬,並打造弓箭,趕製雙輪戰車五千輛,每輛安滅虜炮兩三位,以及“火箭火輪之類,無所不備”,自此軍中“始有弓矢”,“軍士始有攻守具”。同時,大修城池,遼陽牆垣,“城高厚壯,屹然雄峙”,城外挑濠三道,每道寬三丈,深兩丈,濠外復築大堤瀦水。瀋陽亦修繕加固,“城頗堅,城外浚壕,伐木為柵,埋伏火炮”。城外挖有與人身相等的陷阱十道,阱底密插尖木樁,陷阱之後挖有四道大壕,插滿尖木樁,又樹立用一二十人抬的大木頭修築的柵欄,沿內壕排列楯車,每車安置大炮兩門、小炮四門,兩車中間又放置大炮五門。奉集堡、虎皮驛亦開河建閘修繕堅固,時人稱四城猶如“金湯鼎峙。其他要地,亦各各加固”。
與此同時,整軍紀,斬逃將劉遇節、王捷、王文鼎,以祭死節官兵,誅貪將陳倫,劾罷庸懦怕死的遼東鎮守總兵官李如楨。
在熊廷弼精心安排全力奮鬥的影響下,經過半年多的時間,兵、馬、將、糧、火器、軍械無所不備,城池堅固,人心安定,士氣有所振作,令嚴法行,“守備大固”,遼東轉危為安了。後金國汗努爾哈赤及諸貝勒,見此情形,深知難以輕易取勝,只好按兵不動,待機而行。
明朝本可利用這一難得的好機會,繼續增強實力,鞏固邊防,但明王朝腐朽已極,竟將赤膽忠心有勇有謀的熊廷弼換掉,自毀長城。儘管熊廷弼竭盡全力保衛遼東,功高過人,但他辦事嚴格,求成心切,性格剛直,不徇私受賄,不逢迎權貴,不受壓於科道,招致了一大批誇誇其談的言官不滿,惹怒了因循苟且的文官武將,內閣兵部對彼亦頗有意見。御史顧造首熊劾廷弼出關逾年,漫無定畫,“尚方之劍,逞志作威”。御史顧三元接著上疏,彈劾廷弼“無謀者八,欺君者三”,言不罷其任,“遼必不保”。御史張修德更誣其破壞遼陽。雖然熊廷弼連上奏疏辯解,並傷心地說:“遼已轉危為安,臣且之生致死”,但朝議仍定,於泰昌元年(1620)九月,罷革廷弼,聽候勘問,改以遼東巡撫袁應泰繼任。
袁應泰,萬曆二十三年(1595)進士,歷任知縣、工部主事、兵備參議、右參政,按察使和遼東巡撫,精敏強毅,善於治政,但他短於兵事,持法太寬,對熊廷弼所作,“多所更易”,又廣招歸降蒙古,這正為後金遣人詐降用間提供了有利條件。
努爾哈赤偵悉明朝經略易人,新官不諳兵法,決定大舉徵明,天命六年(1621,明天啟元年)三月十日,親率大軍出發,十二日晨到達瀋陽,在城東七里河的北岸造木城屯駐。此時,瀋陽有賀世賢、尤世功兩總兵官,各將兵萬餘,總兵官陳策、董仲揆引川浙兵一萬餘自遼陽來援,守奉集堡總兵李秉誠、守武靖營總兵朱萬良、姜弼領兵三萬來援,就軍隊總數而言,雙方不相上下,兼之瀋陽城堅濠寬塹深,槍炮眾多,據城死守,本來是不會輕易攻陷的。努爾哈赤知悉單憑硬攻,難以奏效,戰事拖延,遼陽明兵大批來援,更為不利,遂採取了智取與力攻同時並用快速解決戰鬥的方針。首先是猛攻瀋陽,十三日,先派羸卒挑戰,詐敗誘敵。行伍出身的勇將明總兵官賀世賢,見敵疲弱,率家丁千餘出城衝殺,宣稱必“盡敵而反”。努爾哈赤一見敵入伏中,下令包圍,“精騎四合”,賀世賢兵敗返回,身中四矢,城中聞賀敗歸,軍民大驚,“洶洶逃竄”,詐降蒙古乘機內應,砍斷吊橋,截斷歸路,世賢戰死,後金軍乘勢猛攻,盡殲守兵,攻下瀋陽。努爾哈赤立即揮師迎戰明川浙兵,陳策、董仲揆率兵死戰,以萬餘對五萬之敵,殺敵五千餘,力竭而死,全軍覆沒。朱萬良、姜弼起初畏戰不救,後倉皇接戰,一戰即潰,遁回遼陽。一日之內,努爾哈赤率軍敗敵數萬,攻下瀋陽要鎮。
努爾哈赤屯兵五日,論功行賞,將所獲人畜分於官兵,先行押回建州。三月十八日,努爾哈赤召集八旗貝勒大臣,商議去向。他提出:“瀋陽已拔,敵兵大敗,可率大軍乘勢長驅,以取遼陽。”諸貝勒大臣一致擁護,議定,即統軍前進,至虎皮驛,明軍民俱棄城逃走,遂於此安營立寨。
努爾哈赤決定乘勝進取遼陽,固然是十分正確的,但這也表明,在此之前,他沒有制訂出迅速奪取遼、沈的全盤計劃,不然就不會打下瀋陽足足五天之後,才集八旗貝勒大臣議定下一步行動,而這一失算,又放過了輕取遼陽的良好戰機。
瀋陽一失,遼陽真是危如累卵。巡按張銓遣人飛奏明廷說: “遼之戰將勁兵,半萃於沈、奉,半分應援,見今遼城,兵不滿萬,皆真、保、山東之兵,身無介冑,器不精利。……今賊克瀋陽,無數槍炮火藥,皆入其手,萬一用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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