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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石,熊廷弼還親統京兵五千、戰馬六千匹出關。明軍火器很多,僅由京解運出關的滅虜、虎蹲炮就有五百一十門,運至廣寧的硝磺火藥有二十一萬餘斤,還有二十二萬餘斤留駐永平。到交戰前夕的十二月,援遼官兵出關總數已達二十萬。其中,廣寧有兵十三萬,熊廷弼領兵一萬,駐右屯衛。
就兵數而言,明軍超過後金兵,以武器而論,明方火器眾多,又是以守待攻,因此這次大戰,應是不相上下難分勝負的。但是,明軍存在著致命的弱點。明朝政府已十分腐朽,承擔不了抵禦後金的重任,兵再多,將再廣,武器再好,也挽救不了它必然失敗的命運。這集中地反映在所謂的“經撫不合”問題上。
“經撫不合”,是當時明廷朝野中十分流行的一個專用名詞,指的是遼東經略熊廷弼與遼東巡撫王化貞兩人意見相左,勢如仇敵。熊為經略,應當總理遼東軍務,應是主管遼東軍事、政治、經濟等各方面的最高官員。王化貞是遼東巡撫,理應為熊屬員,聽其指揮,但實際上卻完全是另一回事。明廷(主要是閣臣和兵部尚書張鶴鳴)對王化貞言聽計從,寵信備至,授予軍事指揮大權,對熊廷弼則多方遏制,屢出難題,駁其立議,而且縱容科道對彼糾參。王化貞獨鎮廣寧,擁兵十三萬,而號稱經略的最高長官熊廷弼,只有官兵一萬,對軍事行動沒有決策權,進止悉由王化貞獨專,熊則困坐山海關,“徒擁經略虛號而已”。交戰前夕,帝命群臣集議戰守大計,除太僕寺少卿何喬遠、御史夏之令、給事中趙時用的主張與熊相同以外,“餘多右化貞”,兵部尚書張鶴鳴更力主專用化貞,撤掉熊廷弼。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局面?是明帝認為熊無才幹或一直不信任熊廷弼嗎?不是。天啟元年(1621)三月十三日瀋陽失守,十九日報至京師,朝野震動,帝即傳諭內閣,速上應急長策,二十日,大學士劉一燝立上奏疏,極言“熊廷弼守遼一年,奴酋未得大志,不知何故,首倡驅除,及下九卿科道會議,又皆畏避,不敢異同,而廷弼竟去,今遂有瀋陽之事”。又說:“昨遼東按臣張銓遺書長安,謂今日急著,非舊經略熊廷弼不能辦此事。”《明熹宗實錄》卷八。二十五日,帝命起用舊經略熊廷弼為兵部右侍郎,“馬上差人守催”,令其即來任職。二十六日遼陽失陷訊息至京,“京師戒嚴”,詔令廷臣集議,均無良策。二十九日,帝特遣專使捧敕,往諭熊來京任職,其敕說:
朕惟爾經略遼東一載,威懾夷虜,力保危城,後以播煽流言,科道官風聞糾論,敕下部議,大臣又不為朕剖分,聽令回籍,朕尋悔之。今勘奏具明,已有旨起用,適遼陽失陷,墮爾前功,恩爾在事,豈容奴賊猖獗至此。爾當念皇祖環召之恩,今朕沖年,遘茲外患,勉為朕一出籌畫安攘,其即日叱馭前來,庶見君臣始終大義,特命該部齎敕召諭,如敕奉行。《明熹宗實錄》卷八。
此敕高度讚揚了熊廷弼“威懾夷虜”保全危遼的卓越才幹和特殊功勳,譴責了言官和兵部亂髮議論排擠能臣的過失,責備了自己誤聽閒言的錯誤,懇請廷弼出山,為君分憂。這最有力地表明瞭天啟皇帝和內閣大學士知道熊是保全危遼的能臣,既有才幹,又樹立了功勳,因而重新起用,特予恩寵。
四月初二,帝又諭部院說:“……熊廷弼守遼一載,未有大失,換過袁應泰,一敗塗地,當時倡議何人,扶同何官,將祖宗百戰封疆,袖手送賊,若不嚴核痛稽,何以懲前警後。”《明熹宗實錄》卷九。隨即將彈劾廷弼的御史馮三元、張修德、給事中魏應嘉、郭鞏、閱視遼東的給事中姚宗文等,分別論處。
五月廷弼入朝,六月初一上抗金保遼的三方佈置策,主守廣寧,出舟師入遼南。初六日,明帝升廷弼為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駐紮山海關,經略遼東等處軍務。在此之前,遼東先後用了三個經略,即楊鎬、熊廷弼、袁應泰,楊是兵部左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熊、袁都是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左、右侍郎是正三品,左、右僉都御史是正五品,而此次廷弼升為兵部尚書,官品是正二品,兼右副都御史,官品為四品,皆比過去的經略官品更高、職銜更崇。七月初三,以廷弼將離京赴任,帝從閣臣請,以經略尚書奉命專征,“宜重事權”,“隆禮數”,除專敕外,加賜敕書一道、尚方劍一把,將士“不用命者”,副總兵以下,先斬後奏,又特賜大紅麒麟服、彩幣四。按明制,武官一品二品的官服,是繡的獅子,公、侯才能繡麒麟,這也表明廷弼是蒙受殊寵的。明帝又賜宴廷弼于都城外,命五軍都督府及六部、戎政、都察院、翰林院等部院堂上掌印官陪餞。《明史》評述此事說,此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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