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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勝。勇,有其基礎,有決心,有信心,才能奮勇衝殺,如果未戰先怯,相戰必敗。在眾心畏敵驚慌不安之時,必須使兵將樹立起必勝的決心和信心,去掉怕字,首先要統帥以身作則,才能身教言教,換怯為勇。當武理堪馳報“敵國大兵將至”時,已近五更,努爾哈赤鎮靜自若,下令說:“我兵夜出,恐城中人驚,待天明出兵”,“言畢復寢”,而且睡“甚酣”。其妻袞代皇后推醒他說:“今九國兵馬來攻,何故盹睡,是昏昧耶?抑畏懼耶?”努爾哈赤平靜地說:“畏敵者,必不安枕,我不畏彼,故熟睡耳!……我承天命,各守國土,彼不樂我安分,反無故糾合九部之兵,欺害無辜之人,天豈祐之!”《武皇帝實錄》卷一;《高皇帝實錄》卷一。言訖復睡,以息精神。這種胸有成竹蔑視強敵的大無畏精神,對安定軍兵之心,起了很大作用。
第四節 削平各部(5)
當然,敵兵來攻,聲勢浩大,首領的泰然自若,固能暫時寬解眾心,但僅此亦難持久,還要進一步激勵士卒誓死殺敵。天明,努爾哈赤率軍出發,到了拖素寨,諭告全軍說:“爾等可盡解臂手頓項,留於此,若傷肱傷頸,唯命是聽,不然,身受拘束,難以勝敵,我兵輕便,必獲全勝矣。”《武皇帝實錄》卷一。臂手,即“蔽手”,頓項系“護項”,乃保護項臂的穿戴。兩軍相戰,刀矢交加,手臂受傷則難以續戰,頸項被刺,容易喪生,一般情況下是不能解脫蔽手護項的,但是,戴上它,又太重,行動不便。努爾哈赤之所以下達這樣的命令,實際上意味著破釜沉舟,決一死戰,從絕境找出路,於死地求生存,有此拼死廝殺的決心,就能擊敗“身受拘束”動作不靈的敵兵。這個命令,很有說服力,軍心頓時安定,“眾遵令,盡解之”。
但是,一旦聽聞“敵兵甚多”、“共兵三萬”,全軍又大為驚慌,“眾皆失色”、“又皆失色”。這也難怪,此時的努爾哈赤還沒有完全統一建州女真,朱舍哩、納殷二部尚獨立於外,能夠調動的兵力,不過數千,努爾哈赤自己也承認“我兵雖少”。兵數懸殊,確難抵擋。在這關鍵時刻,努爾哈赤告訴士卒說:
爾眾無憂,我不使汝等至於苦戰。吾立險要之處,誘彼來戰,彼若來時,吾迎而敵之,誘而不來,吾等步行,四面分列,徐徐進攻。來兵部長甚多,雜亂不一,諒此烏合之眾,退縮不前,領兵前進者,必頭目也,吾等即接戰之,但傷其一二頭目,彼兵自走,我兵雖少,併力一戰,可必勝矣。《武皇帝實錄》卷一。
這段話講得很好,精闢地分析了戰守形勢,指出了制敵之術。敵之長,在於兵多,己之長,在於地利人和,據險設伏,以逸待勞,出其不意,齊心進攻,定能擊敗人生路不熟的烏合之眾。正是由於努爾哈赤能夠根據不同情況,及時諭勸兵將,才能不斷克服畏敵怯戰情緒,樹立必戰必勝的決心和信心,從而為大敗九部聯軍奠定了思想基礎。
其二,發揮所長,克敵所短。建州處於守勢,古勒山一帶,地形複雜,崎嶇陡峭,草木叢生,江路狹隘,易守難攻,兼之敵軍深入異鄉,道途不熟。因此,努爾哈赤充分利用了地利條件,“先使精兵埋伏道旁,又於嶺崖多設機械以待”,“而沿江峽路阻隘,故敵兵不得成列,首尾如長蛇而至”,守兵“所在放石,兵馬填江而死者不知其數,後軍驚潰”。努爾哈赤又令百戰百勝的著名驍將額亦都巴圖魯領兵一百挑戰,“敵悉眾來犯”。以一百對數萬,眾寡太懸殊了,可是,額亦都毫無懼色,英勇“奮擊,殪九人”,狠狠地煞了敵軍威風,長了自己的志氣。
其三,抓住戰機,猛攻敵軍。葉赫九部之兵,沿途被守軍投石打死不少,“後軍驚潰”,額亦都的“奮擊”,又挫了聯軍士氣。為振作軍心,葉赫國主布齋、納林布祿和蒙古科爾沁翁阿岱、莽古、明安貝勒,領兵衝上前來,“合攻一處”。布齋貝勒先入,不知是騎術生疏,還是心中驚慌,或者是過於匆忙,所騎之馬,竟“被木撞倒”。此時,建州兵士武談,立即“向前騎而殺之”,葉赫諸貝勒大驚,“皆痛哭”,同來貝勒“大懼”,“皆喪膽”,“各不顧其兵,四散而走”。努爾哈赤乘機揮軍猛撲,縱兵掩殺,屍滿溝渠,大敗九部聯軍,斬四千,生擒布佔泰,獲馬三千匹,盔甲千副。這就是以少勝多的古勒山之戰,從此努爾哈赤“威名大震”。
又次,努爾哈赤逢戰當先勇猛衝殺的作風,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努爾哈赤自幼喜愛兵獵,勤學苦練,武藝超群,史稱他刀法高強,箭術精湛,是射箭能手,能百步穿楊。萬曆十六年(1588)四月,棟鄂部人紐翁金,素以善射著稱,部中無人